“不,别。”贺太监挡住闽王去路,腆脸笑道:“皇上特意叮嘱王爷在外等候,许是皇上一会儿同王爷,还有太子殿下一起去陪太后娘娘。
您知道上次太子殿下没能进去慈宁宫,太后娘娘不骂人了,不肯见太子。”
“我帮不了皇兄劝说母后,太子办得事直接捅了母后的肺管子,我多说一句,母后操着锄头打破我的脑袋,我受过‘皇父’的恩惠,没能给他养老送终已是我最大的遗憾。
太子抬举他娘家那边亲戚,他忘了‘皇父‘是被谁逼死的,这一条哪怕他是太子,我都是要说两句。”
“老三?!你打算教训阿晨?!”
皇上不悦的声音从御书房中穿出来,“你给朕滚进来,旁人不知,你前两日去提亲,没见过朕恩封的朝议郎?”
贺太监为闽王推开御书房的大门,躬身让道一旁。
贺太监掌着东厂,其实本不用做这些事。
东厂名头不比神出鬼没的悬廷司差,稳稳压着锦衣卫一头。
但是,贺太监不单单尊重闽王,是看在靖王的面子上,靖王已是闽王义子了。
旁人觉得靖王身份不再如皇子般贵重,贺太监不敢轻视靖王,反而对靖王身边人都恭敬着,不敢耍东厂厂公的派头。
穆地主提起衣摆跨过御书房门槛,不紧不慢走到皇上跟前,随意拱手算是见过礼,展开手中的扇子摇了摇:
“当时提亲时,没有朝议郎帮衬,我真不一定能打动云默。”
“你们一起创作了一首乐曲,阿阳同他媳妇的定情之作,朕把云默叫来,你们一起去给母后弹奏一遍。”
皇上瞪了一眼垂眸的太子,“朕已经交代太子把人尽快送离京城,阿晨被手下人糊弄了,他并非特意接那群小人去东宫,勾起母后的伤心事。
皇父——有灵的话,不愿见到母后同阿晨生疏了。”
太子穆晨抿了抿嘴角,眼底流露出一抹不舍。
外祖父他们虽然是粗人,真真为他好,处处想着他,惦记着他。
外祖母帮着他去照看姜苏,给孕吐不止的姜苏亲自弄酸角。
“给太子乱出主意,把人接近东宫的奴才被朕打了一顿,并且发配出关,不得回京。”
“皇兄是该好好梳理东宫的属臣了,我不关心朝政东宫的人没少听说东宫内的消息。”
闽王看了穆晨一眼,低声说道:“那个姜苏的,太子打算何时解解决掉?
东宫有不好的事都是属臣奴才不好,太子被蒙蔽了,这样的事多出几次,太子也会被非议无识人之能。”
“三叔,我——苏苏已经怀孕了,怀得又是阿爹长孙,她跟了我,就是我的人,出嫁从夫,川蜀归于阿爹是天命,她会忘记那些不愉快,安心待在我身边,待在东宫。”
“杀父灭族是说忘就忘的?”穆地主眉头皱紧,“换阿晨是她,阿晨的父母亲族被灭,江山归了旁人,你能甘心?你不会为皇兄报仇?
我听说,她是川蜀王最宠爱的嫡长女。
川蜀王把她当作眼珠子,她能忘记了父仇,安心给你生孩子,我听着比话本子还可笑。”
“三叔此话差异,杨皇后只有一个,苏苏善良柔美,心地纯净,又重情,她愿意顺从天命。”
穆晨再次开口,“阿爹说过留下川蜀王女儿,荣养她们……都是女流之辈,她们并不会危害江山,危害父皇安危。”
穆地主摆了摆手,说道:”我说不过太子,不过提醒太子一句罢了。
皇兄让我帮太子在母后面前解释,我做不到去劝说母后,即便朝议郎还在,把我养大的继父终究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