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戎腰上一疼,忍着,必须忍着,谁让云薇躲懒,让他欺骗‘无知少女’?
“善妒容不得人,恨不得把靖王殿下栓她的裙带上,不让外人看上一眼,她又心狠手辣,小妹太倒霉了,被她当成那只亲近靖王的鸡,宰了给对靖王有心的女孩子看。”
云戎对少女苦涩道:“我们两个是被赶出京城的,小妹得罪的人比我还要难以招惹,否则我不会带着一个女孩子出京经商。
我听说靖王殿下在川蜀受挫,便想着来这边躲一躲,寻找机会……贵人要去锦城,我也正准备去,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少女低头看着自己的弟弟,突然抬起眸子,笑道:“我姓姜,恩公称我姜姑娘就好。”
“不敢,不敢。”
云戎脑子快速翻过锦城这边的资料,多了几分敬畏,“若非皇上兴兵,贵人得封县主,我——我是犯了贵人的商贾之子怎配县主恩公之称?”
“恩公也读过书?”
“认识几个字,不做睁眼瞎,勉强学会看账,不过我更愿意从戎,可惜我爹就我一根独苗,死活不让我去。”
云戎放开捂着脸的云薇,拱手道:“家父也姓姜,县主不嫌弃称我一声姜公子,恩公之称是万万不敢当。
倘若县主信不过在下,等前面岔路,我带小妹离开,县主自行离去。
朝廷退兵,我厚着脸皮去锦城时,还望县主能看在今日的份上,让我在锦城容身,我也能把父母从京城接出来。
哎,神京城我家是待不下去了,靖王同诚国公势力遍布天下,唯有锦城能让我家容身。”
“姜公子怎知天穆会退兵?”姜姑娘恍然大悟,“你们从神京城而来,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似是而非的消息不足为信,靖王很少有攻克不下来的地盘,锦城怕是——”
“不是小道消息,是我听到的,靖王不得皇上信任,皇上最近龙体不好,征伐川蜀不顺,朝臣反对继续耗费钱粮,皇上还是在意名声,不好真把结义大哥逼死了。
他会继续对锦城施压,却也不会强攻了,川蜀自古以来就是富饶之地,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封闭几年休养生息,未必不能割据天下。”
云薇揉着‘哭红’的眼睛,作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模样,“我记得,记得听到靖王殿下……他就是这么说的。”
姜姑娘仔细打量云薇,都能摸到靖王身边去,这姑娘胆子大,还真不怕死。
难怪被赶出京城,又无处可去。
不提靖王心上人是否慈悲,靖王能饶了偷听之人?
“靖王身边侍卫林立,防范甚严,你能偷听到靖王的说话?”
“不是!”
云薇跺脚,翻脸道:“我才没有偷听,我是给靖王送点心时听到的,谁知道他是靖王啊。
好好的王爷不做,偏偏穿着寻常衣服去我家茶楼,我又不认识靖王,看他长得俊,忍不住去主动送茶。
被他泼了一脸的茶水,可是他好英俊,我脸上的茶水沾染他的手,他的唇都是香的。”
一副花痴状,云薇不大会模仿,多想想云爱对柳二哥哥的神色,往令人作呕上演准没错。
毕竟,她当时看爱情脑的云爱时,云薇胃部不舒服极了。
姜姑娘看了一眼云戎。
“县主,我妹妹脑子——”云戎对着自己太阳穴转悠两圈,叹道:“小时候许是从炕上摔下来次数太多了。”
姜姑娘抿唇笑了,缓缓收起笼在袖口的袖箭,向云戎福了一礼,方才的软弱无助完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