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预感到结果可能很残忍,尤其对姜氏而言,笑道:“娘同先生一起去,报仇就该亲眼看到昔日敌人倒霉落魄。”
一切尽在不言中,有这么个女儿,姜氏这辈子不算是笑话。
云默牵着姜氏的手出门,他得抓紧私下相处的时间,好好安慰姜氏。
如今碍眼的人越来越多,本来儿女们就不好打发,姜氏身边冒出来的亲人越来越多,一个个的都想啥呢?
姜氏有他就够了呀。
三姨对云薇说道:“我也要去,不管淮阳王妃,还是女侯,她们做了对不住姐姐的事,我非骂她们一顿不可。”
“这事,薇薇不必参与,毕竟……”三姨看了一眼穆阳:“你不方便,不看僧面看佛面,淮阳王还是靖王的叔叔。”
“三叔不会管淮阳王妃。”穆阳说道:“不过女侯……她的选择不好说,我身份也不好多说。”
三姨诧异极了刚想开口,云薇点头道:“我明白你的难处,这事本质上同王爷不一样,其实我娘只需要一个答案,并不是想去索要补偿,或是她渴望了二十年的母爱。
疼爱心疼我娘的人这么多,不需要女侯再做什么,女侯伤害到我娘,我也不会顾及那份血脉。”
王大老爷偷偷拽了一把媳妇,三姨没再追问穆阳为何有难处的事。
马车驶入神京城,来到威远伯府门前,姜氏从云默怀里坐直,摸着云默的下颚,轻笑道:“真好听,不羡下次再给我念诗吧。”
云默握住了她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珍重无比,眸子盛满疼惜:
“你想听多少首,我都能写出来,我今儿算是明白,为何才子都要加上风流两字,风流并非纵情美色,而是只有美人能激发起才子的才情。”
云薇在马车外敲了敲车窗,“我觉得风流还是不要加为好,不如用灵魂才子?命中注定的美人才能让先生才思敏捷,才如泉涌……”
云默探出扇子精准敲在云薇头上,“回去把诗经抄写两遍,别想用狂草糊弄我,用簪花小楷抄写!”
“上次她写功课,非要用狂草,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我看她作业后,差点被她拐的不认识字了,当时我还琢磨难道她重新定义了狂草……”
“狂草不就是看不懂写得是啥吗?我的狂草起码能猜到是什么字,先生写的狂草,我都不知道是哪个字。”
“那是你不懂狂草精髓,不懂得欣赏!”
云默见姜氏展露笑容,继续同云薇贫:“你写的狂草是鬼画符,是错字!”
“反正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云薇打开马车车门,探头看了姜氏,“娘,下车吧,咱们赶得时机正好,今儿是董任下聘姜明熙。”
三姨眼睛都是亮的,摩拳擦掌说道:“我错过了一次,不能再错过第二次热闹了。”
“慢点,慢点,媳妇,咱们慢一点。”
王大老爷此时极为灵活护着爱妻。
他不担心进不去门,不说妻子顶着真千金的名头,四个儿子往前一冲,威远伯府看门的奴才都挡不住。
王大老爷自身气势十足,身材虽是略略胖了一点,但是商人同官员不一样,他胖那是富态!
追随他入京重新开始的人特别忠诚,当家主母指哪打哪。
姜氏下了马车,拍了女儿的肩膀,“少逗我笑了,我是你娘!还轮不到你个小丫头操心。”
“我知道啊,就算我七十岁了,您也是我娘!”
云薇甜甜一笑,“一直不信任您的人是先生,您看看先生满眼都是担心,我反而觉得娘亲是来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