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威远伯府,太夫人嚷着心口疼。
请来的大夫说,她是急火攻心,郁节于心,只能好好将养,尽量顺着她。
威远伯还在天牢等着外面人救援,府里不说乱作一团,三房也是各有心思。
太夫人健康还能主持大局,她病倒后,姜二爷不知在外听了谁的挑拨,对营救大哥并不热心。
他一个劲在太夫人面前说,保住世袭的伯爵要紧。
姜三爷冷眼旁观,他是既不出钱,出力也很敷衍。
“混帐东西!爵位是你大哥的,他从天牢出不来,你以为爵位就能落在你头上了?”
太夫人气得将刚喝进去的汤药吐出来大半,靠着迎枕,有气无力训斥姜二爷:
“世袭爵位你想都不要想,即便你大哥……犯了事,爵位也落不到你头上。
“老大儿子已及冠,子承父业,爵位……咳咳咳。”
“母亲,您慢点说。”
威远伯夫人孟氏上前轻拍太夫人后背,看向姜二爷时,她眼里似淬着毒:
“二爷从何处听来的混账话,看你把母亲气的,你大哥还在牢里关着,正需要兄弟齐心合力共度难关。
“二爷竟然起了手足相残之心……你让母亲神伤,是为不孝,辜负大爷往日对你的提携栽培,是为不义。
“二爷快些悔悟吧,远离那些个狐朋狗友,省得被人唾弃为不中不孝之徒,无颜在当世立足。”
平时姜二爷对她频频献殷勤,大有错过她的遗憾。
当年她先看中了姜二爷一表人材,同姜二爷有过一段交往。
她娘家父母更为看好姜大爷,作为长子理应继承姜家的一切。
同姜大爷定亲后,孟氏也就掐灭了小心思,生儿育女之后,她更是一心扑在丈夫同伯爵府事物上。
偶尔同姜二爷目光相碰时,心底泛起一丝的涟漪,她时不时帮姜二爷掩饰在账房上过多的支出。
姜二爷时常在太夫人面前说,大嫂贤惠,堪称当家主母的楷模,让太夫人把中馈交给她。
那点情愫比不上此时姜二爷意图谋夺她儿子的爵位!
“滚,你给我滚!”
太夫人看出姜二爷不服气,鼓足力气将药碗重重的砸在姜二爷身上:
“我告诉你,别以为淮阳王妃派人鼓动你是好意……她真正看上的人是老三,她劝我让老三承袭爵位!”
“母亲。”
三太太同姜三爷没有任何喜悦之情,慌忙跪下道:
“儿子(儿媳)断断没有承爵的念头。”
“我知道……”太夫人冷笑道:“她的心思是什么,不过看不上我姜家的姑娘,不想做这门亲。只要我松口不做亲,她愿意救出老大。
“老三即便承爵位,他又不是官身,如何能嫁给淮阳王世子?”
姜三爷缓缓说道:“齐大非偶,母亲,这话我早就想说了,咱们家配不上淮阳王府,大哥这次不甚被牵连进命案,未必就没有淮阳王妃的影响……”
“胡说!你不可说王妃……她不会故意陷害老大。”
太夫人眼神凄厉尖锐,高声道:“还是熙姐儿不争气,给她机会都不中用,若是能得淮阳王世子的好感,这门亲事早就……早就定下来。”
太夫人的话犹如炸雷一般在孟氏头顶上炸开,她脑子里只浮现着姜明熙说过的话:’淮阳王妃靠不住,她绝不会真心帮扶姜家,提携姜明熙的兄长。’
只有董任才是她父兄的真正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