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司睿被打断后反常地没有生气,他始终皱着眉头,好像置身于一场漫长无止境的折磨当中。
“…什么、什么样的突发状况?”
“哈哈,就是突然死掉吧…我猜的,医生没有详细说。”礼司睿莫名其妙地笑了两声,随后他撇了撇嘴,似乎是让自己僵硬的嘴角不至于太难看。
沉茗一时间有些语塞,她觉得礼司睿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在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条件下,还能若无其事地说着情啊爱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吗?
“哎,我后脑勺上还有医生给我检查时候留的疤呢,你要不要摸摸看?”
说着礼司睿就将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他微卷的头发当中,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沉茗觉得自己的灵魂像被抽走了一样,就这么看着礼司睿的一举一动,始终不能相信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礼司睿见沉茗的眼神没有聚焦,仿佛一个在大雾天里迷路的人,就试探着去拉她的手。
这次沉茗并没有挣开,她看着礼司睿拉着自己的手,突然像回过神来一样,小声问道:“还疼吗?”
这句话轻飘飘地像羽毛一样,让礼司睿的耳朵有些痒痒的。
“啊?哦…不疼不疼。”
礼司睿拉过沉茗的手,才发现她的手指潮湿冰冷,还有些微微颤抖。
“喏,在这里,摸到了吗?”
礼司睿低着头,牵着沉茗的手摸到一处血痂,大约有手指甲盖那么大。
“…这不是你那天磕到的疤吗?”沉茗将信将疑地问道。
“…”
似乎是为了证实沉茗的疑问,礼司睿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
“喂,礼司睿…你不是骗我的吧…”
窗外阳光明媚,洒在礼司睿线条流畅的脖颈上,他乖巧地在沉茗面前低着头,拉起她的手放在他柔软蓬松的头发上。
如此暧昧的氛围,两个当事人却一个面色阴沉,另一个僵硬着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