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反正荣爹记性挺好的。”黄予洋笑笑。
他拉开了窗帘,看外面的夜景。三十三楼的景观和宿舍四楼不同,更开阔,黑夜中光点成片成片,一直延续到入海口才暗淡下去。
而后黄予洋回头,看见荣则站在离他几步路的地方,看着他,想了想,微微张开手臂,对荣则说:“怎么有人光站着不来抱抱安慰我。”
荣则看了他几秒钟,走过来,很轻地抱住他的腰。
荣则头发被鸭舌帽压得有些乱,可能不再是那么商务的发型了。
黄予洋挨着他,脸靠在他肩膀上,闻着他身上很淡的或许是男士香水的味道,说“对不起”。
在重生室看见队友逐一被击杀的画面萦绕在黄予洋的脑海,他感到一种不至于过于深切,却延绵不断地击打他的无力和痛苦。
“荣则,”黄予洋把脸埋进荣则怀里,喃喃说,“我今天真的好想赢。”
道歉没用,但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今天太差了,这不应该。
荣则低下头,吻了黄予洋的额头和脸颊。
他的鼻梁碰到黄予洋的眼角,黄予洋的难受很麻木,很空虚,眼底干涩,并没有流泪的冲动。
黄予洋抬起头,去亲荣则的嘴唇,用力地和荣则接吻,几乎想要荣则把自己咬痛,仿佛只要身体疼了,失败带给他的痛苦就能够被抹去几秒钟一样。
第53章
荣馨回酒店后,在书房工作了一会儿,秘书把确认后的后天出差的行程发给了她,她看了一遍,桌上的电子摆钟“滴”地响了一声。
十二点了。
她合上电脑,走出门,路过荣则的房间。
荣则门开着,她看见书桌上摆着的电脑,还有一个小小的鱼缸。驻足几秒,荣馨走进去看了看。
桌上放着一块黑色的键盘,还有很大的鼠标垫,一个鼠标,小鱼缸在鼠标垫旁,里面有两条红色的小金鱼。
她低下头,摸了摸荣则的键盘。地上的电脑机箱是半透明的,看起来很年轻化,都是荣馨不怎么接触的东西。
她比荣则大十多岁,荣则走路还摇摇摆摆,她就出国上学了,记事以来,似乎的确没有哪次认真地聊过天。
荣馨想到了今晚的经历,场馆里都是穿着T恤的年轻人,举着灯牌和纸条,青春洋溢地呐喊,每个人都很热情,眼里好像在发光。
喊“黄予洋加油”的人,跟随台上选手完成操作欢呼或叹息的声音,大屏幕上让人眼花的游戏画面,还有FA输比赛以后,主屏幕拍到的那些小孩儿失落的脸。
还有黄予洋在荣则车上,对不知道谁说“对不起”。
她觉得黄予洋已经做得很好了,但好像所有人都更在乎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