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事业在北京,人也住在北京,他回国三年了,几乎没来过玉城,要不是在这里有现成的地可以直接建影视城,尤远根本不会飞这一趟回来。王治中问他集团总部在这儿怎么很少回,尤远笑笑说待腻味了。
一杯又一杯,盛夏人在喝酒,眼睛在尤远身上,他也一杯接一杯的,说到什么高兴的事还搂着卡斯,盛夏心里着急又没有任何立场生气,尬得在一边只知道抠手。
今时不同往日了,想当年和闺蜜喝奶茶尤远都醋,现在和少爷碰杯已无人问津,盛夏心里哀叹,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第一次来?”
“嗯。”
卡斯好奔放,不愧是干这行的,手搭在尤远腿上就没放下来过。
“陪那位老板来的吗?”
“没。”
尤远不主动不拒绝的态度让盛夏莫名火大,也不像逢场作戏啊,总不至于性情大变,他哥现在喜欢流连花丛花钱找乐子了?
“你不开心啊,是不是老板带了你,又叫了卡斯你不舒服了。”托尼话很多,口音还奇怪,在盛夏旁边嘚嘚个没完,发现他注意力根本没在自己身上还娇嗔起来,“我们只陪酒,不会跟客人回家,你放心好啦。”
盛夏无奈地看托尼一眼,这是把他当成尤远的小蜜了,也难怪,整个包间里不是珠光宝气就是西装革履,就他一个高领毛衣,盛夏硬着头皮说:“不会,回家?”
“不会啦。”托尼没骨头一样靠在盛夏身侧,笑眯眯地说,“你还真醋了,这就是你不对了哈,哪个大老板不爱玩儿,管太严小心惹他不高兴呢,咱们这种人只要带给人快乐就行了,你说是不是,其他的别强求。”
虽然说的不是一件事,但快乐是共同目标,盛夏不耻下问:“怎么,逗他,高兴?”
“想学啊?我教你。”
托尼健谈,人又年轻可爱,甭管是不是误会了盛夏的身份,俩人聊得特投缘,交流讨好男人的经验,上得了台面上不了台面的盛夏照单全收,他不为奉承,也不是要勾引,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软化尤远的态度,接近他,然后好好道歉。
他亏欠尤远太多了。
道歉弥补不了遗憾和伤痛,可却是他早就该去做的。
他以为老天不会再给他遇见尤远的机会,可能是有人保佑着他,他们久别重逢了,在不恰当的场合,但却是最恰当的年纪。
八年了,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软弱胆小的盛夏,他用时间给自己铸起了一道墙,独立自信,抵抗住了狂风暴雨,就是为了有一天站在他哥面前,不会再因为现实而畏惧不前,他有底气也有勇气去面对感情。
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八年对于尤远来说,同样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如今他哥褪去了青涩稚气,变成了成熟冷峻的男人,在红男绿女中游刃有余,和匹配他社会地位的精英侃侃而谈,是盛夏想象得到的模样,只是两个人之间的疏离,不是那么容易再回得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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