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远吼完气不过直接打了电话过去,冰冷的女声一遍遍重复“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魏晓楠掏出手机打,接通了,被秒挂,这下更尴尬——尤远被盛夏拉黑了。
方淮说:“远儿,你冷静点,盛夏绝对遇到什么事儿了不好直说,这短信我看就是扯淡。”
“绝逼扯淡啊,不过也不是都说的瞎话。”魏晓楠把手机拿过去反复琢磨,“以我对他的了解,最后一句可能是真心的,建议面谈,短信太不靠谱了。”
真不真心这段话也很伤人,尤远闹不清到底是伤心多些还是愤怒多些,盛夏给的分手理由荒诞得他忍不住发笑,笑够了就开始喝,兄弟几个都知道他情绪已经逼近爆炸的边缘,啥也不问不劝了,一杯接着一杯的闷。
喝了一个通宵,鲜少喝醉的尤远是被方淮架出门的,天都亮了才到家,人已经没了意识,方淮把全身酒气的尤远弄进卧室,魏晓楠去厨房兑解酒药和蜂蜜水。
把人折腾得睡下,方淮给尤远擦脸,魏晓楠端着两杯水过来:“扶他起来喝,解酒药怎么都得灌下去啊。”
“搁着吧,别喊他了,这点酒死不了,又不是天天这么醉。”方淮坐在床边抹了抹汗,问了句:“你信么?”
魏晓楠反问道:“你看呢?”
方淮:“我看不明白,你给分析分析,你们这些敏感又闷骚的小男孩到底在寻思什么,我兄弟对他不够好吗?”
魏晓楠有被冒犯到,但懒得跟他扯皮,叹口气说:“这儿我们不是第一次来了,你有没有观察过家里的东西?”
方淮无语:“观察这个干什么。”
“我刚去药箱找解酒药,发现包装都拆了,所有常备药都有盛夏亲手写的便利贴,用量日期和药名,尤远常吃的那些药片他放在统一的地方,贴着不同色的便签,还有好几个备用的药盒,应该是预备着尤远出门给他带的。”
“家里每盆花都取了名字,冰箱上也有他手抄的菜谱,不少张呢,每道菜的功效和营养价值高亮标注,他可能在学着做饭,我听他抱怨过自己厨艺差,怕抓不住他哥的胃。”
“餐桌上有个拆开的包裹,全是烤面包的模具,我记得盛夏说过,他学着做营养早餐,周姨说家里有专业的营养师给尤远做食谱,他怕出来住尤远营养跟不上,自己学着弄呢。”
“拖鞋是一对儿的,阳台晾的睡衣是一对儿的,零食柜里库存了不少尤远爱喝的饮料,客厅放着一本台历,盛夏画了很多圈,哪天考试,哪天放假,哪天是尤叔叔生日哪天是周姨生日,父亲节母亲节他都画出来了,还写着备选的礼物,提醒自己和尤远回家吃饭。”
魏晓楠想了想说:“话可以骗人,这些细节却是实打实的,他在认真生活,认真对待感情,我想尤远肯定不会相信短信里的那些鬼话,但我也很担心,咱们又吵又打都不会散,可有的人闹一次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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