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许知然看得心头火起,都想替爸爸回答,分分分,谁稀罕!她焦躁得踢着路边石子,身上却多了一片阴影,她抬头,爸爸正看着她:“然然,你怎么在这?”
她指着咖啡馆:“我想喝咖啡。”
“走,我带你去。”
买完咖啡后许青山给她打了个车:“路上车多,下次喝咖啡让你姐姐买,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上班了。”
晚上许月明一进门就骂开了:“许青山,你是不是有毛病?给我转钱干什么?我给你转回去了。”
“你去解约吧。”
“许青山,我说过了,我签约魔声跟你没干系,你是想拆散我和宗辞吗?”
“魔声名声不好合约苛刻。”
“哪个公司对艺人没要求。”许月明回了房间,“我这事你不要再管了。”
整个晚上,兄妹二人一句话都没再说过,许知然看着匆匆离席的姑姑,又转头看向埋头吃饭的爸爸,她试图解释:“其实姐姐没有那么生气,她……”
“我知道。”许青山接上去。
明明都是在为对方着想,为什么还要吵架?她感到费解,试着猜测:“是因为宗辞吗?”
“与他无关,魔声公司没有唱摇滚的。”许青山起身去了客厅,“她喜欢摇滚乐近十年了。”
姑姑为了家庭选择放弃自己喜好,哥哥为了姑姑努力赚钱让姑姑解约,都是为了对方啊。为什么不能好好把话说开呢?
她低垂着头,愤愤地扒着饭。
许青山拿着棒冰回来的时候,见许知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瘫在桌上,拍拍她的头:“小孩,想什么呢,这么低沉。”
“我觉得自己浅薄。”许知然抬起了头,“我的人生可简单了,就是上课上学,没有热爱过什么,也没为了什么做过特别大的努力。”
许青山大笑出声:“你都还没成年,说什么人生,以后山高水长,肯定能找到钟情的人和事。”
“可哥哥15岁就上了大学。”
许青山收起了笑,咬了一大口棒冰,说:“别着急,热爱和理想只是人生的点缀,有很好,没有,也没关系。还有些人长得慢,要在很大的岁数才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想求什么。”
他推了一只冰淇淋给她,“人生从来没标准,既然大家都是殊途同归,尽情尝试肆意造呗,别辜负自己就行。”
许青山说这话时眉眼飞扬,将棒冰咬德嘎嘎响,好像之前的吵架对他没半点影响,许知然再次觉得他心大,她吃着冰淇淋问道:“那哥哥的理想和热爱是什么啊?”
“我没有理想也没有热爱,我只想玩。我想玩得痛快,但要有钱,所以我要赚钱。”
可是你以后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家逗狗!出个远门还得妈妈催几遍,难不成是玩够了?许知然再次看向笑得开怀的爸爸,一头打着发胶的碎发,金丝边眼镜下笑弯了的杏仁眼闪着灵动的光,今天他穿了一件玫红色衬衣。
十几年后他寸头黑眼镜永远西装革履,笑的时候眉眼微弯但更多时候是鲜有表情,是外人口中恭敬称着的许总。22岁的洒脱青年,42岁的沉稳中年,这中间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