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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1 / 2)

陆琪在路边发疯的姿态被很多人都拍了下来。

隐在暗处偷偷看着的无数双眼睛让她愈发敏感多疑,一脚踹在车门上,“草!你个贱人设计我!”

姜瓷宜却只隔着车窗,眼神很复杂地看她一眼。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出现,很恭敬地“请”陆二小姐回家。

陆琪却指着程星的车喊:“你们给我把她们弄下来!”

保镖们置若罔闻。

姜瓷宜在车内低声道:“走吧。”

这场戏唱完了。

车子往前疾驰,陆琪却站在原地跳脚大喊,眼睛都气红了。

为首的保镖将手机递过去,陆琪恼道:“连你们也不听我的话了么?!”

“二小姐。”保镖沉声道:“您接一下。”

陆琪正要骂,却看见了屏幕上的备注。

是陆惜时。

所有的恼怒在此刻都偃旗息鼓,甚至隐隐有些后怕。

刚才的视频如果被陆惜时看到……

陆琪蓦地打了个哆嗦,颤着手接起来:“姐……”

“酒醒了吗?”陆惜时冷声道:“醒了就回家。”

分明没有说任何重话,但陆琪能听出来,陆惜时生气了。

陆琪的唇微动,风将她湿嗒嗒的衣服吹起来,后背发凉。

“好。”陆琪说:“知道了。”

-

车子一路向前进入闹市区,间隔两百米就有一个红灯。

回去时的运气没来时好,隔三差五就是一个90s红灯。

车内的气氛倒也平和,好似她们就是去外边吃了个饭似的,并未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程星开车的时候会用余光扫过姜瓷宜,刚才陆琪是真的存了想掐死她的心思,所以颈间一圈红痕。

在路口停下时,程星将音乐声音调低,很专注地看向姜瓷宜,问她:“刚才怕吗?”

姜瓷宜正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闻言抬头,前方斑马线上是匆匆过马路的行人,大抵是见她们的车前方撞过,会不约而同侧过头看这辆车。

目光被前挡风玻璃隔绝开,并未给旁人打量的机会。

姜瓷宜没有回答,反问:“你怕么?”

“我问你的喉咙。”程星说:“我没有受伤,怕什么?”

姜瓷宜声音仍旧冷冷清清,跟她这个人一样:“我的喉咙没事,并不疼。”

程星看着那道红痕隐隐泛出青紫,就觉得连说话都难受。

但姜瓷宜却说不疼。

程星忍不住伸手去摸,刚碰到姜瓷宜就下意识往后缩,甚至倒吸了一口凉气。

姜瓷宜侧过脸,看上去有些别扭。

绿灯了,程星一脚油门踩下去往前走。

流动的道路似乎更能带给姜瓷宜安全感,不停变幻的风景能让她更容易思考。

也更容易说出不易说出

的话。

“我是问你,刚才的我可怕吗?”姜瓷宜的语气有些说不上来的怪:“你,会害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程星却回答得坦荡,“你已经很留情了。”

姜瓷宜闻言低笑:“是么?”

“是的。”程星肯定道。

似是没想到这种答案,姜瓷宜怔愣了许久。

程星也没再打扰她放空,一路都很安静。

直到回家以后,两人同在一个空间忙碌,简单洗漱完程星便继续给她按摩和针灸。

姜瓷宜躺在床上,双手搭在小腹,双眼无神望着天花板。

万籁俱寂,程星终于问出了她想问的话:“你在想什么?”

姜瓷宜缓慢转动眼珠子,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声音很沉:“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开心。”

姜瓷宜以为报复完陆琪,看陆琪站在原地无能狂怒暴躁跳脚的模样会开心,会放松,但并没有。

她的情绪很平淡。

在和陆琪对峙时,拿捏住她的命门时,看见她崩溃的嘴脸时,都没有想象得开心。

以前被欺负时也会幻想,有朝一日肯定要报复回去的。

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却只觉得疲惫。

以前还有一股恨劲儿撑着,现在没了。

只觉得陆琪这种人就是跳梁小丑。

“但你做得很好。”程星说。

“不觉得很恶毒吗?”姜瓷宜说:“我读书时选修过心理学,所以我选择了她最害怕的方式报复。”

她报复的方式也不是一次性的暴力。

而是像当年陆琪对待她一样,隐形暴力。

她将刀悬在了陆琪的头顶,要她惶惶不可终日,要她害怕畏惧。

因为这把刀无时无刻都闪着光,说不准哪一刻会坠下来。

她不觉得自己厉害,只觉得她好像活成了自己讨厌的人。

所以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程星却摇头,手上动作没停,“我只觉得你善良。”

姜瓷宜错愕:“嗯?”

“只有善良的人才会这样思考问题。”程星说:“巧了。我也辅修过心理学。”

“真正恶毒的人从来不会觉得我欺负人有什么不对。她们大多时候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就像陆琪,她今晚一定在想你为什么拿捏她,为什么激怒她,为什么要报复她,一定是你讨厌,是你让她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就算陆家真的因为她发生了问题,她也只会觉得是别人对不起她,而不是她自己做了错事。”

“坏人之所以坏,是她们没有同理心,也不会共情,更不会反思。但善良的人却不一样,就像你现在,会思考你怎么用这种方式报复别人,会觉得愧疚,甚至隐隐有些不安。因为你有同理心,你能共情。”

“比起做个善良的人,我更希望你做个坏人。”

程星的声音很温柔:“你被欺负了就要报复回

去,被伤害了就要伤害回去,不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你已经很好了。()”

程星所认识的姜瓷宜,是在绝境时还愿意伸出手拉别人一把的人。

聪明,世故,心思细腻,或许不够圆滑,但在这个世界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好像在尝试做一个坏人,却从没有成功。

因为骨子里就是个善良的人。

程星没把这些评价告诉姜瓷宜,怕她听得太多会不利于思考。

这些心结,终究得是自己一个人解开的。

程星再怎么巧舌如簧,说得天花乱坠,她想不开都不行。

果然,她说完之后姜瓷宜便沉默了。

程星已经换到了另一条腿给她按摩,按到足底,给她每一处穴位都放松。

足底很多穴位都很疼,但姜瓷宜目前还没有那么重的痛感。

姜瓷宜似是累了,呼吸逐渐平缓。

但程星摁到足心,她下意识踢了下脚,有些疼痛。

比之前感受更强烈了。

程星心下大喜,也愈发卖力。

凌晨两点,程星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打湿了发尾,她也不敢用吹风,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看姜瓷宜睡得熟。

她却毫无困意。

是的,她又失眠了。

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干脆小心翼翼离开房间,去了书房。

姜瓷宜这件事让她思绪万千,从前几天定下和陆琪在马场相见后,她脑子里就有一根弦在绷着。

当了二十多年世俗意义的“好人?()『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突然要她扮演一个恶毒女配的角色,对她来说有些困难。

但一想到姜瓷宜以前受到的苦难,又觉得怒火中烧。

所以她也面临着进退两难的局面。

不过她已经说服了自己,也同自己和解。

而这件事对她来说,其实影响并不大。

毕竟她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局外人。

姜瓷宜却不一样,多年前她是局内人,那些事给她造成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事到如今,她仍旧以自己做局,引陆琪入局。

当她被欺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她这一生没办法平凡。

同自我和解才是永恒的无解命题。

程星帮不了姜瓷宜太多,但在沉寂的深夜,也想尽一分绵薄之力。

于是坐在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沓信纸。

程星上一次在纸上写信还是几年前给瓦片写。

那时许久没有收到瓦片的回信,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事,是不是自己提出见面的要求太过无礼,所以又写了一封。

却也是石沉大海。

从那之后,程星便没再给人在纸上写过信。

有羞涩的原因,也有通信更便捷的原因,但更多是因为没再有一个可以随意倾吐心情的人了。

瓦片陪她度过了青涩的少女时期,让她在对文字过敏的年纪读完了

() 一本本晦涩难懂的书。

虽然已经不再联络,却也给程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但现在,程星想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姜瓷宜。

很多话说出来显得矫情,但写下来就不会。

文字总能带给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信纸铺平,钢笔旋开,笔尖悬在纸上,只写了个起首语:亲爱的阿瓷。

这五个字之后,笔在空中悬了很久,一滴墨凝聚在笔尖摇摇欲坠。

程星用纸擦掉,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写。

姜瓷宜经历过的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安抚。

思索良久,程星还是写下了第一句:

「我偶尔会想,我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但遇见你之后,便具象化了。」

尤其是今晚姜瓷宜泰然自若地面对着发狂的陆琪,姜瓷宜这个人便更完整。

她善良,但她的善良亦有锋芒。

有的人像蛋糕,一眼就能看明白。

但姜瓷宜像千层,剥开一层还有一层。

每一层都不一样。

初见时看不懂她,但越跟她接触就越觉得有趣。

程星并不觉得姜瓷宜今晚做错了,觉得她狠厉恶毒,反倒更觉得她像快意恩仇的侠女。

欺我者,我必欺之。

有了开头,后边的话便好写了。

大抵是以前养出来的习惯,程星写信时的字工工整整,有的字会连笔,但很漂亮。

不像她平时写的跟鬼画符一样,除了她自己没人认得。

落在纸上的字洋洋洒洒,写满了两页信纸。

写到最后落笔时,程星都顿了一下,忽然想不起来自己前边写了什么,于是回去翻看一遍有没有不得体的话。

翻看结束后才停了笔,但在落款时纠结了一下。

最终的落款是:你忠实的崇拜者星星。

等到墨迹干了,程星才翻找了好几个抽屉,找到信封折好放进去。

信封是那种很简单的款式。

程星将信塞进去之后又觉得有点单调,于是又往里边塞了几张崭新的纸币。

-

翌日早上程星送姜瓷宜上班。

姜瓷宜倒是起得早,但程星一觉差点睡过头,睁开眼看了眼表,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去盥洗间匆匆洗漱了下。

下楼吃饭时,姜瓷宜已经收拾完优雅地看IPad了。

IPad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是程星完全看不懂的期刊文献。

程星只瞟了一眼,周姐就把早餐给她端了过来。

“怎么不叫我一声啊,周姐。”程星吃饭前低声嘟囔了句。

周姐在一旁温声道:“小姐说您昨天睡得晚,让您多睡一会儿。”

程星:“……”

周姐现在也越来越听姜瓷宜的话了。

程星想说以后可以叫醒我的,但是想了想,连她都在听姜瓷宜的话。

何必让周姐为难呢?()

一个家里,最好只有一个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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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周姐很难做事。

程星选择了闭嘴,囫囵把饭吃完,随便穿了件外套,连妆都没化,从衣帽间找了顶茶色的帽子戴上,喊姜瓷宜出门。

上车之后,姜瓷宜先打开了车载音乐。

看得出来,她对昨晚的事并没有完全释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程星把她送到实验室楼下,再送她上楼。

临别时把信封拿出来给她。

姜瓷宜怔愣:“这什么?”

“给你的零花钱。”程星佯装无谓,大手一挥:“不用谢。”

姜瓷宜错愕:“啊?”

“记住一个人拆一个人花。”程星看上去很淡定,实际根本不敢看姜瓷宜的眼睛。

姜瓷宜说:“怎么突然给我这个?”

“给女朋友零花钱还有为什么?”程星说着摸了摸她的头。

这行为无异于在老虎头上拔毛,程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但做都做了,只能硬着头皮急继续。

姜瓷宜淡淡抬眼,程星低咳一声佯装镇定:“你看我干什么?”

姜瓷宜:“……看你是不是病了。”

程星:“?”

“这是今天的份额。”程星说:“可以买零食买奶茶吃甜品。总之,要开开心心的嗷。”

怕姜瓷宜再嘴毒,程星连忙闪进电梯:“走了。晚上见。”

幸好电梯门关得快,不然程星要在姜瓷宜不解和打量的眼神中站到脚趾扣地。

门关上以后,程星轻呼出一口气。

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

家里的事告一段落,程星的假期也就此结束。

送完姜瓷宜之后便开车去了公司。

部门里仍旧三个人,有她没她都一样。

见到她休长假回来,只有Daisy跟她打了招呼,其他人假装在忙自己手头上的事儿,头都没抬。

程星也懒得同他们社交,两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中午休息时便只给Daisy点了一份小蛋糕。

徐昭昭去世对公司并没造成大的影响,哪怕之前她在公司闹得很凶,许多人都在猜测她和徐昭昭的关系,但随着她隔三差五的“休假”,已经没人记得这件事了。

娱乐公司,最不缺的就是八卦。

新热点已经换了好几番,程星再出现在公司里的时候已经无人关注。

程星乐得清闲。

等到下午,程星坐在工位上昏昏欲睡,正准备站起来去休息间倒杯咖啡提神,喊了声Daisy姐。

Daisy抬起头,把一摞资料递给她,“我这儿正好有个事让你做。”

“你要咖啡吗?”程星接过资料问。

Daisy点头:“要杯拿铁。”

程星跑了趟休息间,回来把拿铁递给她

() 。

Daisy吩咐她刚才那摞资料是她近期整理的名单,需要进行跟进,看对方有没有意愿和问星传媒签约。

程星纳闷:“我们每天不是有很多来面试的吗?()”

那些人都不够?

“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又拓展了业务。?()?[()]『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Daisy说:“目前还负责演艺部的初筛。来面试的人多,但真正能用的少,所以公司目前要签约一些人。”

程星表示明白,喝了口咖啡后,冰块和□□瞬间将她的困意驱散,这才专注看Daisy给她的资料。

简单翻阅了一下,大部分是些在影视剧中露过脸的小角色,但长相和演技都可圈可点,还有一部分是个人账号粉丝不算多,但有专长的视频博主。

Daisy做这行久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适不适合演戏,有没有灵气,能不能培养。

坐在这间办公室里的,多多少少都有这个能力。

不然也不能领这么高工资做这种活儿。

程星只需要按照资料上给出的联系方式联系对方就可以,大部分都是网络媒体,再神秘些的就是合作邮箱或眼仔私信。

联系到第三个的时候,程星看见了一个很眼熟的人——纪羡吱。

蓝底证件照上的纪羡吱很清纯,漂亮得像是一朵刚出水的芙蓉,还没毕业的她已经出演了多部影视剧,虽然只是配角,戏份最多,最出圈的角色也还是跟顾清枫合作的那部《春庭晚》。

程星查过她演的所有戏,只需要在网上找粉丝剪辑的个人Cut就行。

视频不长,但各个年代的扮相都有。

她看上去是朵弱不禁风的小白花,仿似风一吹就会折。

无论是校园戏还是古代戏,她都能演出白月光的既视感。

只是她的风格比较单一,基本上没演过恶毒反派,要么是清冷白月光,要么是活泼灵动的公主。

程星想起之前在烤肉店听见她跟经纪人的对话,经纪人还想把她推到饭桌上换资源。

最后她也没去。

程星觉得这女孩不像表面上看见的那么脆弱,所以多上了几分心。

不过纪羡吱并不像别人,Daisy专门给出备注,让她不要联系纪羡吱的经纪人,是圈内出了名的手紧,根本不可能松手放人。

Daisy之所以把她列入其中,一是看中她可能有大爆的潜质,光是那张脸就是能大杀四方的利器,只要给她一个很不错的角色,一夜爆红不是梦,二是她跟这经纪人的合约快要到期了,所以尝试着挖一下。

不过也可能她经纪人不会放她走,得看她自己的态度。

纪羡吱并没有工作邮箱,也没有其他联系方式,程星只能尝试在眼仔私信她,给她发了一段长私信后又加了一句,期待得到您的回复,并且附上了自己的微信。

像她们这样的明星,每天后台的私信数量也不少。

很多粉丝喜欢养成系的快乐,所以经常会在她是个糊咖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