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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1 / 2)

车内气氛忽地沉寂下来。

连在前排开车的许靖屿都察觉出了异常,从车内后视镜张望几眼,又立刻收回目光,专心开车。

但心里直犯嘀咕。

他之前听表姐许从适说过,程星娶的妻子是法医界难得一见的天才,外界对其赞誉有加。

嫁给程星算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毁了。

既是天才,怎么会离开原来的岗位呢?

难不成是因为结婚了?

许靖屿竖起耳朵听动静,可车内却安静得不像话。

只余下三人清浅的呼吸声,以及轮胎滑过地面的胎噪声。

隔了许久,程星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勾唇笑了笑:“想好了?”

她中间好似省略了很多话。

没有劝告,也没有疑惑,只是平静又温柔地问姜瓷宜。

姜瓷宜微怔,“已经答应了。”

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其实想没想好,姜瓷宜还真说不准。

为了不浪费自己的天赋,也为了当好大家眼中的天才法医,她克服了很多。

走到如今这一步,她比谁都难受。

但她好像不得不如此。

就像许从适说的,以她现在的状态,最好就是做科研。

如果继续待在警署,成天在一线面对尸体,解剖时都没办法自由行动,这样是没办法成为一名好法医的。

姜瓷宜还以为程星会再多问几句,毕竟大家听见她要转到科研方向的时候,都会惋惜,好奇,亦会劝诫。

就像郑舒晴听见时的反应。

但程星表现得很淡定,她只是半闭着眼,身体随着车的方向晃了晃,莞尔:“好。”

姜瓷宜顿了下:“你不问吗?”

“问什么?”程星反问。

这态度倒让姜瓷宜一下不知所措。

确实没什么好问的。

如果是之前,姜瓷宜做什么决定都不会跟她说,亦不会觉得跟她有关系。

尤其是职场上的事。

像程星这种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从来没体会过职场,跟她说起来也只会一句:“这破工作有什么好干的。辞了吧,我养你。”

但今晚的程星不一样。

她会很认真很谨慎地去帮她筹谋职场上的人际关系,而且畅想她重新回到警署之后的生活。

这些……是她自己都不敢去想的。

程星却说得很笃定,甚至那一瞬间,让她自己都有种腿会好起来,她会像以前一样踏入警署大门,穿着白大褂走进解剖室,拿起解剖刀,跟刑警支队的人一起开会,分析案情。

所以姜瓷宜觉得她理所当然会问,就像郑舒晴惋惜她放弃掉了这个行业一样。

再不济,喝多了的她也会暴躁,或是怒气冲天地骂她,说她不识好歹,白白浪费她一番好意,还替她喝了那么多酒。

这样的程星,才是程星。

可程星很平静,也很温柔,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姜瓷宜语尽词穷,“没什么。”

她平和地回答,说完便目视前方。

程星的声音却在耳畔响起,“你决定了什么就去做好了,反正人生不是对错题。”

姜瓷宜的身体忽然僵直,她错愕地看向程星。

程星喝多了以后有种迷蒙的神态,尤其脸上挂着清浅笑意,让人很有亲切感。

分明都是一样的脸,可她跟以前就是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甚至,姜瓷宜都无法说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同。

就好像,哪哪都不一样。

但又长了同样一张脸。

双重人格。

姜瓷宜的心底更加笃定了这个猜测。

但最令她震惊的并非这个,而是……

“你看着我做什么?”程星歪了下头,目光越过她漂亮的侧脸,能看见江港亮如白昼的夜晚。

姜瓷宜佯装平静:“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程星顿了许久,仔细回想:“人生不是对错题?”

“对。”姜瓷宜眼都不眨地问她:“这话你是从哪里听见的?”

坐在前排的许靖屿忍不住插了嘴:“这不是我们高三的时候老师经常挂在嘴边的吗?”

姜瓷宜目光向前移:“什么?”

许靖屿耸耸肩:“就是她怕我们压力太大,开解我们的时候就会说人生是选择题,不是对错题,而且还可以是多选题。”

姜瓷宜一颗被提起来的心忽然重重砸下,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还以为……

“我还以为大家都知道这句话呢。”许靖屿还开玩笑地调侃了句:“没想到姐你没听过。”

“以前也听过。”姜瓷宜淡淡地说:“不过不是老师说的。”

是很久以前,她还跟笔友通信的时候,因为幽闭恐惧症让她实在适应不了读法医学的日子,所以时常会考虑转专业的问题。

那时笔友给她写信告诉她,【人生不是对错题,是选择题。瓦片同学,你选什么都是对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刚才程星说那句话,姜瓷宜一瞬间也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有期待,有害怕,有紧张。

最终一切成空,又觉得难受。

坐在一旁的程星倒是不知道她想了这么多,她脑袋晕乎乎的,但看着姜瓷宜,看见她绝美的侧颜和江港的夜景交叠,在内心感慨造物主的不公。

至于她选择去实验室这件事,程星没什么想法。

姜瓷宜开心就好。

程星亦会惋惜,但姜瓷宜做了这样的决定,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她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天她放弃开中医馆,而是去高校任职或是转去做科研,也不希望别人问她为什么,只想听见一句你牛!你可以!

竟转换赛道(),破釜沉舟的勇气不是谁都能有。

问的人越多?()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越容易动摇。

如是想着,程星喊她:“姜瓷宜。”

“嗯?”姜瓷宜侧过头,四目相对。

程星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你真厉害,做科研也一定很牛。”

姜瓷宜:“……?”

“但你。”姜瓷宜顿了下,有些难以启齿:“不是还希望我回警署吗?”

“我希望什么不重要。”程星靠在车背上,调整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声音平和,让人听着昏昏欲睡,语调也拉得很长,但说出来的话却很治愈:“重要是你想做什么。我更希望你开心,仅此而已。”

姜瓷宜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作假的痕迹。

并没有。

她好像每一句都是真心话。

隔了会儿,程星问:“你下周几去报道?”

姜瓷宜:“周一。”

程星这次不似那天,喝多了以后就睡觉,反而一直碎碎念地说话,还为姜瓷宜上班的事操碎了心。

“去实验室的话会给你发工服吗?还是统一穿白大褂?或是穿自己的衣服?”甚至没等姜瓷宜回答,她自言自语道:“应该是进去做实验的时候穿白大褂,但上下班还是穿自己衣服。那你还没有合适的衣服,等这周六去买一些,这样穿起来不合适还有时间调换。”

“要买些什么呢?”程星下意识拿出手机打开网购软件,却发现手机内没有这类软件。

她皱着眉吐槽:“怎么回事儿?竟然没有某宝和多多?”

姜瓷宜:“……你在说什么?”

程星忽地顿住,抬起头问她:“你穿多大码的鞋子呀?”

姜瓷宜:“……”

“问这个做什么?”姜瓷宜有些不大高兴地问。

问一个双腿残疾的人脚的尺码就像是问一个断了双手的人用左手写字还是右手。

很像是一种侮辱。

程星却很真情实感地回答:“给你买高跟鞋,再买几双运动鞋。”

“高跟鞋适合搭裙子,不过要买那种粗跟,最高五厘米。”程星看着她,很真诚地分析:“虽然你穿细高跟更好看一些,但粗的实用,运动鞋更方便,也可以搭休闲服。今年好像很流行休闲风的西装,你穿起来应该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