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和这件事辐射的社会面不一样,梁东言不会受到过多苛责和磨难了。
放榜日的x戏人山人海,学生、家长、媒体,几乎把学校门口挤得水泄不通,葛北思和姜阈下车后还没找到学校正门,就被两个端着单反的人一顿拍,葛北思满脸兴奋,姜阈微微低着头:“梁东言已经到了,在里面等我们。”
葛北思恋恋不舍地离开镜头,被姜阈拉着边走边说:“阈宝,我觉得我出国是个错误的选择,你看刚刚那两人拍我的热情劲儿,我是不是应该出道啊?”
此时两人已经进了学校,姜阈松开抓着葛北思的手,朝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淡声道:“那种才应该出道。”
不远处的公告栏前挤满了媒体,话筒上的标不是门户网站就是知名媒体,数架摄像机高高举着,生怕拍不到站在中间的人。
梁东言满眼冷静地被众人围着,不知感受到了什么,突然朝远处看了一眼。
目光是被又蹦又跳还朝他挥手的葛北思吸引的,但最终落在了抱着一个黑色长盒,朝他勾唇笑的姜阈身上。
梁东言恍惚片刻,被媒体们围堵的烦躁消散得一干二净,他重新看向这群媒体,眼底罕见地漏了些笑意出来:“最后三个问题,问完请放我走。”
“好好好!”冲在最前面的姐姐被梁东言这突如其来的笑迷得七荤八素,一时毫无防备地答应了他。
“今天x戏和x音的成绩出来之后,你拿了三个第一、一个第二,有信心复试后也能保持这样的排名吗?”
梁东言点了点头,但没立刻回答,他眸色思忖,忍不住又看了眼姜阈,重新看回来时道:“复试之后我会有四个第一的。”
很平静的确信,梁东言说完后媒体们愣的愣、惊讶的惊讶,很少有考生在最终成绩还没出来前这么自信的,就是那些童星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接下来的问题,现在大家对你的讨论除了颜值和成绩,最多的就是你小时候在葬礼上演奏的事,这是真的吗?你不认为这件事像不少网友说的那样不吉利吗?”
姜阈听记者问出这个问题后心中“咯噔”一下,他紧张地看着梁东言,神情比此时的梁东言还要凝重。
“北思。”姜阈轻声道。
“嗯?”
“那些记者很烦,我们要不要冲进去把梁东言抢出来。”姜阈语气透着一股怨念,葛北思转过头陌生地看着姜阈,想象不到这种话会从姜阈嘴里说出来:“哈?”
“我开玩笑。”姜阈硬邦邦地说,表情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人群中的梁东言沉默了许久,就在记者们认为他回答不上来时,他忽然轻声说:“是真的。”
在怼得更近的摄像机和闪光灯里,梁东言直视着他们:“没有害人、没有犯罪,我谋生而已。一场白事演奏一两百,我和我爸靠着这些一两百才活到现在,不丢人、更不会觉得不吉利。”
梁东言说得赤诚、认真、又带点疑惑,仿佛时光逆转,他再次回到了四年级那年,他在众人的口舌和数落下不解又愤怒,但从不认为自己不应该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