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再...等一等,好吗?”姜阈闭了闭眼,艰涩地说出这几个字。
梁东言长久地望着姜阈,目光在屏幕的映照下闪动着细碎的光,片刻,他说:“好。”
姜阈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更紧地牵住,梁东言的嗓音在自己耳旁响起,沉静而坚定:“我等你。”
梁东言的回应并没有让姜阈好受一点,他侧头望向人,梁东言冲他笑了下,似乎能感知到姜阈内心的煎熬和纠杂般,不再推着姜阈向前。
姜阈怔忪地看着梁东言,这一刻他好像清澈又糊涂,无数羁绊将他拉扯着,将想冲向梁东言的他死死拉扯着,但就快要拉不住。
“为什么不问等什么。”姜阈轻声说。
梁东言眼里盛着毫不掩饰的眷恋和热爱,灼灼注视着姜阈:“你让我等,我就等。”
没有为什么、不论最终会等到什么、要等多久,他都会等,因为那是姜阈。
何况,现在他们牵着手。
武侠片播放到下半段,江湖恩怨的部分已经结束、现在播到儿女情长,男女主经过百般误会后终于找到彼此,正拥抱着互诉衷肠。
梁东言把目光从姜阈脸上挪开后正好看到男女主开始接吻,他下意识别过脸,又再次撞进姜阈眼里。
“不要等了。”姜阈忽然说。
他从记事起就一直在等,等考试、等毕业、等竞赛,等到现在,他还在想,等到高考之后就好了。
等待是遥遥无期的绝望,每到达一个终点,又是另一个起点。
在看到梁东言脸上藏也藏不住的落寞时,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舍得,他不愿意让梁东言陪着自己这样,这种煎熬的苦难他一个人承受就行。
“什么...意思?”梁东言声音下意识放低,他又开始慌张,他宁愿等,但不愿意被画下句号。
......
电影的光将空气打得五光十色,两人的目光在这样的空气里缓缓纠缠起来,姜阈倾身上前,让自己落入梁东言怀中。
“梁东言。”
“嗯。”梁东言颤抖着应答,他好像猜到了、但却又不敢确定姜阈的意思。
“你心跳太快了。”姜阈把脸贴在梁东言颈侧,叹息着说。
梁东言的呼吸也重,他伸手用力揽住姜阈的腰,小心翼翼里透着控诉:“那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耍我。”
“意思就是——”姜阈被抱得几乎难以呼吸,但他只是温顺地靠在梁东言肩膀上:“要保密。”
包厢里再次安静下来,连梁东言的呼吸声也听不见了,只有蓬勃的心跳透过他的胸膛肆虐地撞击着姜阈,姜阈等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问:“好不好?”
“好。”梁东言声音低哑地回答,似乎一个“好”字已经耗光他所有力气,他不可置信、浑身的神经好像都在发麻、血液在沸腾,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被一种愉悦而陌生的情绪盈满,快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