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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2 / 2)

陆溪月点了点头,“当初我尚幼,唐家势大,便让锦州各门派都要送一名女子去唐家结亲,阿爹自然不愿,就将我当作男子养大,后来你出生的时候父亲已和严家联合,便不再那么惧怕唐家。”

“严家?”陆清月脸色苍白地抬眸看她。

陆溪月神色严肃,“正是严家,可谁能想到数十年的交情终究抵不过利益,严松出卖了父亲,害死了他们二老。”提到严松,陆溪月压抑已久的怒气再次喷发,她命苏白去灭了严家满门,而他却只是杀了严松一人,若不是当时她内力尽失,又何须苏白动手?

陆溪月胸膛起起伏伏,拳头捏的咯吱作响,要不干脆让他在前厅多绑几天算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心软。

陆清月过了这么半天,终于渐渐回过神来,失魂落魄地问道:“所以……你是我,姐姐?”

陆溪月再次点了点头。

陆清月转头看向大寒,也得到了同样的答复。

见陆清月神色不好,陆溪月耐着性子说道:“阿妹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实在是——”

陆清月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解释,喃喃道:“难怪,难怪,师弟是不是也知道你是女子,所以才喜欢你不喜欢我?”

怎么又提到苏白了,陆溪月心中一阵烦躁,却猛地想到,若是方才苏白在屋外听到了唐忱讥讽他没有服过血燃丹,那自然也会听到唐忱说的下一句话——“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女子吧?”

苏白明明听到了,却没有丝毫惊讶,也没有任何疑问,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早就心知肚明,只是没有向她挑明。

真是好样的。

陆溪月憋着没散的那股气再次梗了上来,“清月,这世间优秀的男儿多如牛毛,你不过因为从小就待在九溪山,只见过苏白这一个外人,所以才有些走不出来,待你多见识些男子,就不会再拘泥于他了。”

陆清月似乎有些认同她说的话,可很快又反驳道:“可,大哥你——”陆清月话说出口才觉不对,“阿姐你认识的男子,也只比我多了个唐忱而已。”

陆溪月闻言瞬间陷入了沉思,清月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见她似乎意动,陆清月兴奋地说道:“我听端午说过,锦都城里好像有个叫牵牛院的有趣地方,阿姐要不我们一起去逛一逛。”叫出第一声后,陆清月再叫阿姐便顺口的多了。

陆溪月好奇道:“牵牛院?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青楼,只不过青楼是女子伺候男子,而牵牛院里,都是伺候女子的小馆,据说那里的小倌都可好看了,又特别懂女子。”说着陆清月越发跃跃欲试,她摇晃着陆溪月的胳膊,鼓动道:“阿姐,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吧!”

陆溪月秀眉挑了挑,这样听来好像有点意思。

“小姐,属下好像有些难受。”一直在角落里毫无存在感的立夏突然脸色苍白地说道。

“立夏你怎么了?”陆清月关切地走了过去,一边看向大寒急道:“寒姨你快帮立夏看看。”

立夏额边冷汗涔涔流下,“属下可能是这两日太累了,不用劳烦寒总管,只是属下不能陪小姐去牵牛院了。”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你都这样了我肯定得陪着你。”说完便扶着立夏往屋中走去,走到一半回头说道:“阿姐,你先去,要是有意思的话再带我一起去。”

陆溪月皱着眉点了下头,她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庄主,方才弟子前来禀告,说几位堂主已经到了。”大寒恭声禀告道,顿了顿再次开口,“老奴自作主张,让他们去倚玉轩等候了。”

陆溪月双手抱胸,冷道:“苏白作为二庄主,这堂会他于情于理都要参加才是。”

那……大寒有些不解,究竟是要把堂会地点换到前厅,还是要把二庄主放下来?

陆溪月看着大寒困惑的目光,猛地叹了一口气,算了,之前她被唐刑所伤闭关的两年间,山庄事务都是由苏白打理,那些堂主也都十分尊敬他,小孩子长大了,在外人面前还是得给他留点脸面。

“走吧,去倚玉轩。”她终是说道。

听陆溪月这么说,大寒悄然松了一口气。

开个堂会前后不过一个时辰,陆溪月却感觉比练功练上一整天还累,也不知道苏白过去两年间如何坚持下来的。

既然这么累,是得去找点乐子轻松一下,她闲适地问道:“寒姨,端午现在在哪儿?”

大寒回忆了下说道:“应该在竹屋。”

陆溪月伸了伸懒腰,悠然道:“那正好,反正下山也要经过竹屋。”

她脚步轻快,没一会儿便走到了山腰的竹屋,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不由眯起了眼。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白日的时候来竹屋。

而这竹屋还真的就是两间竹屋,房顶甚至都是用竹子加茅草铺成,说好听点叫清净,而在她看来称得上简陋两个字。

苏白被她赶走后的这半年,竟都是住在这种漏风漏雨的地方。

“庄主?”端午这时也发现了她的到来,脸色瞬间变得惴惴不安,“您怎么来了,公子呢。”

他早上在倚玉轩不小心听到唐忱来找陆溪月的消息,没忍住告诉了公子,谁料公子宁愿违抗庄主命令也要赶过去,端午忐忑地看了眼陆溪月,只求庄主不要迁怒他就好呜呜。

“你们家公子?你去前厅看看就知道了。”陆溪月冷笑一声,“至于你,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饶过你这回。”

端午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溪月状似随意地问道:“那个牵牛院在哪儿?”

牵,牵牛院?

端午脸色瞬间煞白,如遭雷劈,难道庄主知道了?

他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结巴道:“庄,庄主,我不是故意带——”

“不是故意什么?”陆溪月越发生气,这人说话怎么吞吞吐吐。

“没,没有——”端午猛地将话吞进腹中,语速极快地说道:“那牵牛院就在锦都城的西郊巷中,一排不起眼的灰瓦民房中有一个两层的灰色小楼,就是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