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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2 / 2)

整个房间此时都安静下来,静的她耳边只能听到男子急促的呼吸声。

苏白刹那间心跳如雷,一股热气自小腹升起,他想要伸手将师兄揽在怀中,他想要将手压在师兄脑后加深这个吻,可他两手只能死死背在身后,明明没有任何绳索束缚,他却不敢动弹半分,甚至在他狠狠压抑自己冲动时,那柔软的唇瓣,已然离开。

怅然若失。

陆溪月看着男子唇尖终于消失的血迹,心中烦躁终于稍稍减弱,缓缓说道:“以后若是再痛,喊出来。”

“是……”男子声音异常沙哑。

听见这个和平时不同的声音,陆溪月心中蓦然一动,视线不由向上移动,一看之下心神瞬间为之一凛。

男子气息紊乱,那好看的眼眸此刻泛着猩红,眼底闪烁着幽沉的暗芒,像极了在江风楼那夜,男子那充满了攻击性和野性的目光。

她不喜欢这个目光,陆溪月皱了皱眉,她心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还有下一次,还是把这双眼睛蒙上比较好。

“陆逍!”屋外突然一阵喧闹,房门猝然被人踢开,“陆逍,你怎么敢!”

一个人影赫然闯了进来,陆溪月看了看男子现在的模样,疾声道:“去床上!”

苏白刚纵身跃上床,来人已经踹倒屏风,走到了她面前。

是一名穿着湖蓝锦裙,皮肤白皙,却满脸怒气的中年女子。

陆溪月怒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管我是谁?”来人气势汹汹,“我听百里说,就是你给阿白吃了血燃丹,每月十五都痛的死去活来?”

温韫此时匆忙追了进来,“陆庄主不好意思,这是在下的二婶陈辞,也是阿白的舅母,她知道阿白在温家后怪我们没有告诉她,今日便特意从城外回来。”

温屹也抱歉地对她笑了笑,随即对陈辞叹道:“阿辞,你这又是何必?”

“滚!我不想见到你!”近乎咆哮的声音直冲温屹而去。

“娘!”温琼和温珏也在温屹身边对着陈辞连声唤道。

陆溪月有些惊讶,没想到那般温文儒雅的男子,竟会有脾气这般直爽火爆的妻子,不过,她不解地问道:“百里是谁?”这个人为何会知道苏白每次痛的死去活来。

陈辞瞬间指向人群后面的端午,“就是他!百里亲口说的,这下你无法抵赖了吧!”

端午躲在众人身后哆嗦的说不出话,呜呜呜,他不是故意说出来的,实在是这个二夫人太凶残了呜呜,让他一时之间忘了眼前的红衣人更加阴森可怖。

可笑,陆溪月冷冷地睨了陈辞一眼,“我为何要抵赖?”

温韫和温屹惊讶地对视一眼,若真是如此,不说陈辞会如此生气,就是他们也大为不解,他们之前以为陆逍给阿白服下血燃丹只是为了作为要挟,不想竟是以此折磨人,血燃丹有多恐怖,恐怕除了逍遥山庄,就是温家最清楚。

陈辞怒道:“陆逍,你为何要这么做?”

陆溪月翘着腿仰坐在床上,“这是我和苏白之间的事,与你们何关?”

温韫不解地问道:“你明知道阿白喜欢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他?”

陆溪月皱眉,为什么说她明知道,明明她也是这两日才知道,而且,她冷道:“他喜欢我,和我折磨他,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么?”

温韫不解地问道:“陆庄主,你就没有一点点,也喜欢阿白吗?”

陆溪月想到那夜苏白说的话,她现在虽然对苏白有明显不同的情感,可她不觉得她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乃至付出生命,所以她摇摇头,“我不喜欢他。”

身旁男子抓着被褥的手倏然紧了紧。

“阿韫你说什么?”陈辞指着陆溪月,“你说阿白喜欢他,喜欢一个男子?”

温韫点点头,关于这件事她和苏白之间有一种默契,既然早晚要告诉家人,便不必有任何隐瞒。

陈辞不可置信地说道:“只要阿白还想认自己的家,认自己的父亲,傅善渊那种古板守礼的人,绝不会允许他作出任何败坏门风之事,娶一个江湖女子已是极难,更何况是一个男子?”

呵,陆溪月冷笑一声,她又不是想和苏白结为夫妻,何须父母同意?可笑。

温韫只好退而问道:“陆庄主,如今你也知道阿白和温家对你并无恶意,能否高抬贵手解了他这血燃丹的痛苦?”

“呵,”陆溪月再次冷笑一声,“即使我现在能确定他没有恶意,可他的隐瞒和欺骗是实打实发生过的,他明明知道当初的事与温家有关,从头到尾却没有向我透露过半个字,说明他把温家看的比我重要许多,我难道不能罚他么?”

温韫到嘴边的话瞬间僵住,若是这样,苏白确实有过,只能说道:“阿白是有错,却也罪不至此?”

“不是这样的。”藏在被褥中的男子突然出声。

“师兄,不是这样的,”苏白认真而有些沉闷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当时你本就受伤未愈,我担心你知道后会直接约战大舅舅,我怕你会再次受伤……”

就当是这样吧,陆溪月无所谓地想到,她并不在乎男子是如何想的,只要烙上了属于她的印记,就是她的人,苏白想要反悔也是不行的了。

屋内的其他人却是瞬间惊的面面相觑,他们对这个声音都极其熟悉,可是,苏白怎么会在陆逍的屋中,甚至还在他的床上?

陈辞上前一步,果然看到在陆溪月身后,床的里边还躺了一人,只不过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头。

她声音颤抖,眸中隐隐有泪花闪烁,“阿白你起来,让舅母好好看看你。”

苏白神色一僵,赧然道:“舅母,我现在……起不来。”

众人此时也跟了上来,看到苏白这羞赧神情和这裹的严严实实的被子,瞬间被一个惊人的想法击中。

陈辞更是一会儿看向陆溪月,一会儿看向苏白,她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问道:“你们昨夜,你们昨夜不会是在——”

若两人只是单纯的共处一室,她还能勉强说服自己那只是情谊深厚的兄弟间的正常嬉戏,可如今苏白竟然用被子将自己裹住不敢起来。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