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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男子声音低沉绵绵,却带着春日的缱绻,好似山寺的佛钟般敲在她心上,就连带有侮辱意味的主人二字被他此时说出,都似有莫名的柔情,陆溪月不由怔住,苏白在意的竟是这个?

男子问出那句话后便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似乎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她冷道:“你对山庄犯下这般罪行,我不杀你已是极限,又如何会喜欢你?”

男子眸中的光瞬间暗淡,可倏然却又亮了起来。

他竟又走近了些,近的像是那日在江风楼,陆溪月皱眉,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男子却再次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两人离的这般近,近的像是那日在江风楼的房间里,男子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额头,带着莫名的青草香,竟吹散了些许唐忱带给她的恶心。

她听到男子低沉缓慢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果我说当初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主人是不是……就会喜欢我?”

如果?世间怎么会有如何?

更何况她怎么会喜欢苏白,喜欢这个她看着长大,足足比自己小了六岁的人?

男子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很是紧张。

一股怒气瞬间涌上心头,若不是唐忱方才胡言乱语,苏白也不会问出这种话,他难道以为他做出这种事情后自己却不杀他,是因为喜欢他?

简直荒唐。

她冷冷说道:“苏白你听好了,我不喜欢男人,也从没喜欢过任何男子。”

“我不杀你只是因为我杀不了你,只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她装作没有看到男子瞬间白下去的脸色,漠然退后一步,用平静到接近冷酷的声音说道:“你当前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替我赢得比武招亲。”

男子脸庞上的红印在苍白面色映衬下格外碍眼,她转过身,冷道:“戴上你的面具,跟我走。”

说完她穿过木门,头也不回地朝前院走去,直到走出两步,才听到身后的人跟了上来,心中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默默露出一抹微笑,脚步也越发轻快。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过唐家人坐的地方,她昂着头目不斜视地走着,没有向唐忱投去哪怕一眼。

“哥,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唐悟恶狠狠地说道,“那叫苏白的小子竟敢趁我不备用石子击断我的佩剑,我还没有让他好看!”

唐忱看着陆溪月离去的清绝背影,缓缓露出一抹笑容,多年不见,阿逍美艳更盛往昔,就是这性子也比十年前更加冷傲,就像那开在枝头的傲雪寒梅,让人忍不住想要攀折下来,揣在怀中,一人独赏。

“不要急,很快就会有机会的,在擂台上,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打败他,让他在天下英雄颜面无存,岂不快哉。”唐忱低着头,眸中露出一丝阴狠,他要让阿逍看看,那个苏白连唐悟都打不过,更加比不上他。

唐悟嚣张地转了转脖子,发出咯吱的声音,“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那小子在我面前跪地求饶的模样哈哈哈,看他届时还能不能那般傲气。”

仙客居外,大寒担忧地问道:“庄主,方才唐忱没有把您怎么样吧?”

她实在没想到竟会这么快碰上唐忱,所幸庄主神色似乎并无异样。

见大寒面带忧虑,陆溪月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今日见到唐忱,除了恨意和杀心,她并没有任何难过或是伤心,淡声道:“他能把我怎么样?我只是觉得自己当年真是傻,竟会这种人欺骗。”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端午丧气地扒着苏白衣袖,本以为很快就能休息了,没想到还要换地方。

陆溪月闻言看向苏白,正对上那深邃眼眸,苏白黑衣挺立,温声道:“主人,我知道一清幽雅净的客栈。”

男子神色已恢复了正常,不知何时他已有了不输唐忱的稳重,她点头道:“好,就去那里。”

见她答应,男子眸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喜意?

苏白领着三人走到一处闹市,从闹市穿出到一小巷中,便看到一个不是很起眼的两层客栈,正中的牌匾上刻着散花楼三个大字,龙飞凤舞中自带一股疏狂之意。

呵,陆溪月挑了挑眉,这个字比她九溪山山门上的逍遥山庄四个字差太多了。

大寒笑道:“这倒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就是这名字听着不像客栈。”

“就在此歇下吧。”陆溪月声音中透着丝疲惫,她本就重伤未愈,今日又着实太耗心力。

用过饭菜后,她终于恢复了些许气力,她阖眼靠在塌上假寐,纷乱思绪绞在心头,她迷迷糊糊中想到,这应都的菜过于寡淡,她竟有些想念九溪山了。

“庄主,那些先一步来应都打探消息的弟子来了。”大寒在门口禀告道。

她打起精神说道:“让他们进来。”

“庄主。”三名弟子齐齐拜见。

“可有甘木枝的消息?”陆溪月声音有些颤抖,自从她气海破碎后便一直派弟子打听四大灵药的下落,而当中最易得到的便是这甘木枝了。

“禀庄主,甘木枝确实为温家世代拥有,可最后传出的消息大概已是三十年前,这三十年来江湖中再也没有关于甘木枝的消息。”

“没有消息便说明还在温家。”陆溪月露出一抹笑容,若是需要四大灵药才能治好她,只要赢了比武招亲,那甘木枝便是她的了。

她放松下来,问道:“可打听到关于比武招亲的消息了?”

“如庄主所料,除了那一寺一观,各门各派几乎都派了精锐弟子前来,并且据我们打听到的消息,各门派除了想要娶温大小姐,还想借此扬名立威,而温家似乎也乐见其成。”

陆溪月纤长手指在塌背上扣了扣,说道:“辛苦了,你们下去吧。”

三人顿时受宠若惊地回道:“谢庄主体恤!”

三人离开后,大寒试探着问道:“庄主,您当真要让二庄主去打擂台?”

陆溪月靠在窗边,懒懒道:“自然,以他的武功,定能夺魁。”

大寒犹疑道:“可二庄主似乎并不愿意,若他另有意中人呢?”

“寒姨你是在说那些男欢女爱的无用情感?以他的聪慧应当明白,娶了温韫强强联合对他是最好的选择,至于情爱只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多少人都被它所累。”

陆溪月瞥了眼面含担忧的大寒,“以寒姨你对山庄的贡献,本可以去山庄任何一个庄铺当主事,你却非要留在九溪山上,不就是因为忘不了父亲,想要守着他,哪怕只是个牌位么?”

“庄主,您!”大寒惊地瞬间白了脸,没想到陆溪月竟然知道她心底最隐秘的事情,她一直以为自己瞒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