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过回家?”
“你是说退学加在外面游荡2年以后?这和向地狱自首没有什么区别。而且那时我刚刚收到哈蒙尼欧戏剧节的邀请,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第一次去完蓟北以后,司徒渺给我介绍了这个……活。”
“她说博影集团的小少爷,就是那个符玉昆,想找人写一个电影剧本,而且他喜欢运动,纪实和——”他犹豫着,不知能否说出来。
“什么?”
何已知选择诚实:“悲剧。”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
“对。颁奖那天我是故意带戈多去的,因为怕你反悔。”
“看不出你还是个策略家……”雁行显然在鄙夷他利用小狗的行为,“这是全部了吗?”
“这是第一部分。”
“火灾后第一次回到蓟北那天,我接到法院的电话,说我的案子审理结果为败诉。丘旦青在背后使了手脚,利用这个让哈蒙尼欧取消了我的资格。当然,符玉昆也放弃了那个剧本的事情,他本来就知道一个悲剧电影通过不了博影市场部的立项审核,给钱是希望借我被哈蒙尼欧邀请的名气给他自己贴金。因此不能参加哈蒙尼欧的我,对他没有价值……那时我才真的考虑,要不回家算了。”
“但是山竹生日那天,你说我可以去任何地方。”
“这句话给了我勇气,也给了我一些灵感。让我觉得事情还能有转机。”
“我找到符玉昆,跟他说,或许我们可以给这个电影续上一个好结局,参加犬敏捷比赛,拿到世界冠军。事情就是这样。”
雁行沉默了一会,头顶的发丝和松树的针叶一同被风吹动:“那就是你突然转变主意,要参加比赛,而且坚持找我当教练的原因——为了电影。”
“开始是,”何已知承认,“但是后来……事情开始超出我的控制。我和你,captain和戈多,还有秀秀他们……我没想到我们会经历这么多。”
雁行“所以你决定告诉我真相,就在今天?”
“嗯。”何已知歪着头,“也不一定是今天。因为这件事很特殊,我想慎重一点。如果犬展的环境不合适,我打算在回城的路上,或者城里以后找一个安静的寺庙之类的地方……我不知道符玉昆会接受那个采访,而且偏偏是我们分开的时候……该死,真是最坏的时机。你一定很生气。”
“我不生气。”
何已知的脸上分明写着不相信。
“我不生气。”雁行再一次说,认真而认真的,“我只是很害怕。”
何已知不安地动了动。
“我不害怕那些媒体和网上的人说什么。即便没有你们这件事,记者也不会轻易地放过我。人们喜欢在荧幕上追求快乐,可电影院之外,却会为了与己无关的悲惨故事趋之若鹜。我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