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起来又去教会了?”
“要交作业啊,没办法。”
“我打了破伤风,觉得应该确认一下你的存活。”雁行没有否认,“毕竟你半夜从我家跑出去,要是遇见什么不测,我还是最后目击证人。”
随便吧。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这实在是漫长的一天。
“你应该感谢自己身体反应大,没有染上毒瘾。”雁行给了何已知一个不言自明的表情,嘲讽地扯起嘴角,“到底是谁过去丰富搞清楚了吗?”
“大概第二天中午,我在宿舍醒过来,全身都很难受,像被卡车碾过又被羚羊踩过一样……一到厕所就开始狂吐,吐完就舒服了。接着回去睡到下午,什么都没想。”何已知如实回答。
早就已经过了12点,而且没有南瓜车。
雁行想让他睡到别的地方去,但是自己已经被拴住了。
何已知突然想到什么:“所以你第二天过去,是找我的?”
话虽如此,但何已知自己也不太清楚,当时为什么那么着急又回到教堂,他完全可以换个地点,或是休息几天再回去完成老教授的任务……也许是潜意在让他回去找雁行。
指根处被割出了皮肉外翻的伤口,温热的鲜血汨汨地从指缝中渗出。
老板看到他回来,都吓了一跳。但他也没忘了再收他一遍化妆费。
雁行不想弄脏床和衣服,于是他强忍疼痛,爬起来找到纸巾摁住伤口,一打开灯看到抱着书包的灰姑娘踩着没穿好的鞋慌慌张张地从玄关后面跑走。
“你就是我最喜欢的作家。”
转移话题失败。
他叹了口气,用叉子把蛋糕旁边配的小柠檬戳烂,舔了一口深入灵魂的酸汁,破罐破摔地向后靠在椅子上,把脚伸出去:“我真的是一个糟糕的一掖情对象,对吗?”
尽管雁行没有描述过程的细节,但仅凭事后的表现,何已知相信自己已经足以作为奇葩对象被投稿到网络上供人口诛笔伐,永世不得翻身。
“绝对是我遇见的最糟糕的。”
雁行轻笑一声:“所以我才有义务把你拴起来,让你不要再去祸害别人。”
他伸出带着戒指的手指,勾了勾何已知手腕上的镯子。
那两件金属的配饰有着相似的,流畅的线条。
多么残忍啊,何已知想,他让我自己买了一个铐子,把自己拴起来,而且还让我觉得这么开心。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他听上去有些闷闷不乐。为那些他们错过的时间。
“对不起,”雁行缩短了他们的距离,把他拉进一个安慰的拥抱中,“但是我希望你自己想起来见过健全的我的样子,这对我很重要。”
何已知趴在雁行肩膀上笑了:“我不仅仅‘见’过你,我们跳过一支舞。”
那笑很快变成了干笑,因为雁行捏着剧作家脸颊两侧告诉他,那不算舞,只是跟着音乐活动手脚。????“那我自己跳的那种算什么?”安洁莉卡教他的“抬胳膊,扭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