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吃得完吗?”
“嗯……”
鱼诵雪含糊过去,没有回答。
十五分钟后,第一块奶油多士都没有吃完的女性放下叉子:“其实我不爱吃甜点。”
何已知更糊涂了。
“不好意思啊,”鱼诵雪叹了口气,开始将桌上的其他东西推给何已知,“我知道浪费不好,但总是控制不住。一看到菜单上的照片,就觉得非吃到不可,这时候要是有人阻止我,我真的会发火——可能会一边打人一边哭。”
“你可以每个都尝一口,没关系,”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何已知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我之后打包带走就是了。”
反正有山竹这个甜点大王在,他想。
“真的吗?”女子眼睛一亮,“那太好了。”
她拿起切面包的塑料刀,开心地从每个盘子里切下一小块。
“我这个贪吃是老毛病了,”鱼诵雪每吃一口甜点,就要喝一口苦荞麦茶,“青春期的雁行是怎么都吃不胖的类型,为了配合他,我就得非常、非常瘦才行——因为我们要做托举动作嘛。吃的欲望这么一直压抑着、压抑着,然后到某一天就‘嘭’的爆发了。”
原来如此,何已知记得在他看的那些报道和录影里,鱼诵雪和雁行确实比很多国外的选手要细很多。
“太羡慕吃不胖的人了!”鱼诵雪捧着脸,“雁行现在也很瘦吧?”
“没错……但那是严格控制的结果。”
腿受伤后,由于长期静止肌肉会减少,雁行必须全身维持在“瘦”的状态,才能保持匀称。
“是吗?那总算让我平衡了一点。”
见何已知表情变了,鱼诵雪倏地笑出来:“开玩笑的,我不是这种邪恶的角色啦。”
“真要说起来,那个时候强迫自己吃的他其实比不能吃的我更痛苦。”她像马卡龙蘸咖啡一样,把泡芙浸到茶里,“这样会不会不那么甜……”
何已知早就发现了,无论是任何情况下的聊天,女性总是能更自然地牵着话题走。很多男人也喜欢高谈阔论,但那令人厌烦的样子显然不如她们高明。
“抱歉我想问,”眼看鱼诵雪即将开始讲自己和初恋吃甜品的故事,何已知按捺不住地打断,“你刚才说的救命恩人,是什么意思?”
“啊,你不知道吗?”女运动员有点惊讶,鲜红的嘴唇抿住叉子,“好像不是我能随便说的话题……”
“你已经说了关键词了,”何已知无可奈何地一笑,低声请求道,“就看在我是当事人和帮忙解决这些甜点的份上,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