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画家死后都会留下未完成的作品,”雁行最后看着箱子说,“但是这些画全部是完成的,而且数量是整数……他一定是想好了才去做的。”
规格不一的油画整齐地码放在木箱里,刚好50幅。
“我知道。”pvc把箱子关上,没有再用订书机加固,“我只是忍不住想,那天晚上他打电话想说什么……”
可惜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他的表情在这么说。
“对不起,我们回来晚了,”何已知和候灵秀一前一后地走进仓库,“在小区里遇到了一个古怪的老头……”
“没关系,”雁行回答,“你们不是最晚的,山竹还没回来。”
何已知:“是吗?他跑到哪里去了?”
“他说他看到一家新开业的咖啡店,正在排队。”候灵秀看着手机说。
“他最好不要只带一杯咖啡回来。”雁行说。
候灵秀打着字:“我会警告他的。”
pvc看了一眼时间:“不敢相信现在才不到8点,感觉比我一个人一整天的时间都长。”
“欢迎来到运动的世界,艺术家,”雁行把防水布撑开,“我刚刚好像看到戈多在门口闻什么东西……”
“坏了,我的烟头。”pvc赶紧往仓库门口跑去。
“你们在说什么?”何已知一路走到雁行面前。
“艺术,”雁行想了想说,“和自杀。”
剧作家露出奇怪的表情。
雁行看着他:“何已知,你——”
他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金属碰撞声打断,候灵秀站在他们旁边,把捡的东西叮叮当当地洒在桌子上,最后从布包里扯出一个压瘪了的毛绒玩具熊,里面的棉芯已经漏光了,只剩下一层皮。
何已知认了出来:“这是楼道里的那个。”
少年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雁行挑起眉毛:“我不知道你还喜欢娃娃。”
“这是给教父的。”候灵秀打断他的话,“它有东西咬会放松一点。”
少年拿上玩具熊和肥皂,朝厕所走去。
“你刚才想说什么?”何已知问。
“没什么,”雁行避开他的视线,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我看到你睫毛掉了一根,现在不见了。”
“是吗?”何已知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那我岂不是错失了一次许愿的机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