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有人嬉笑着问。
另一个人马上制止:“喂,不要和他搭话啊,这货一得意就会变得没完没了。”
“问得好,格兰芬多加十分。”他向提问的人抛出一团空气,“我们应该生活在太平洋上,驾驶一艘装满香料的轮船。没有战争、没有暴力、没有核电站,只有花椒、芥末和薄荷叶。我们会变得从内而外的辛辣,不再依靠视觉而是用嗅觉去认识彼此,而受不了这种辛辣的人就会主动离开,在其他地方建立新的家园……”
“说到底原来是想吃辣啊!那何必去太平洋,去川蜀或者湘南不就好了!”
雁行绕过他们,悄悄地在靠近舞台的边上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但还是被王阳明发现了。
佘郁一起头,其他人马上跟着说。
地点是佘郁选的,一个从未耳闻的地下drag[1]酒吧,除了他们带来的女选手以外,全场的“女性”就只有舞台上千娇百态的皇后们。
办完退役手续之后他开始喝酒——居然已经过了一个月。那说明他已经至少三个月没有踏上冰面,并且这个记录还会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地延长,哪怕是现在也在一分一秒地增加。
雁行趴在桌子上去看,表情一瞬间变得很茫然。
“我是说你今后打算干什么?你已经在这喝了一个月酒了,需要我提醒吗?”写完,啪地往桌上一贴,歪歪扭扭的字迹就和他的人一样不正经。
闹着闹着就变成了起哄,在皇后下来互动时,非要让雁行和人家跳一段。
“这样的舞蹈拿出来表演是对雁行眼睛的折磨。”
就连现在,这个业绩完全为负的营业员也在说着完全不符合身份的话:“这表演有什么好看的?他们化完妆还没你好看呢。”
“跳完就散了吧?”看到已经有人开始哄着不沾酒精的女选手“尝一口”,雁行问佘郁,他了解对方就像对方了解他一样。
那天是雁行第一次喝酒,到今天已经过了一个月。
“听说你哑巴了?”
“雁老师快指导指导他们!免费的大师课!”
任何人看到刚才那一幕,都会怀疑老板是不是被抓了把柄,竟然允许这样放浪形骸的男人在自己的店里工作。
他立马丢下正处在危难中的“香料版诺亚方舟”,跳下沙发朝他走来。
雁行最后一天搬东西离开冰上中心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很多人来送行,于是就有人闹着要开欢送会。
就在这时,王阳明像披着圣光的骑士一样出现,他拎着脖子上的工牌,一脚插进皇后和起哄的人群中间,义正言辞地声明:“这里不提供这种服务。”
于是雁行主动牵着一脸懵懂的半吊子新手皇后,半教半带地跳了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