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手机电筒,垫着脚伸手在门框上方一点点的摸索。
凌晨一点过,抱着啤酒瓶跑了好几个宵夜摊的酒水促销姑娘,穿着没来得及换的工作服,打着哈欠,一路甩着酸软的手臂走出了食客渐少的夜排档。
思来想去一晚上,决定去碰碰运气。
她让好友回来一起吃饭,还说要去她家住几晚,然后对方就没了回应……
她得厚脸皮跟她好好说说,这么多年朋友了,总得有福共享。
“渣男,今晚一起睡吗?”
她又打了几个哈欠,满足的伸了一个懒腰。
想到这她忍不住掏出手机,再次联系了和她同样选择,离开夜店的好友。
她问好友啥时候回来,好友说快了。
宴笙草草洗漱完,爬进被窝关掉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那些为了多卖酒,陪客人喝到吐,还要被占便宜的日子,她是再也不想经历了。
她今天上班都没心思,几次客人叫酒都没听见。
“睡觉睡觉……”身后熟悉的呢喃,宴笙内心嘲笑,不是说不□□吗?
*
炎热的饶安入夜后也并没有凉快多少。
环境单纯,最多遇到醉鬼讨价还价,比起夜店会所的客人,简单太多了。
虽然满身疲惫,收入也不算多,却并不觉得有多累。
高跟鞋撞击地面,“笃笃笃”的声音在黑暗中被放大,听得她自己心慌得加快了步伐。
那个大咧咧的姑娘以前经常忘记带钥匙,她会在门上藏一把,别人都不知道,只有自己能找到。
她从夜店转战夜排档工作,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除了风吹日晒辛苦一点,收入少一点,其他对于她来说都很满意。
算起来,他们都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这个人一会说出国旅游,一会说去了外地亲戚家。
谁知道,走到门口,被开锁师傅识破她不是屋主,要她拿证明,她哪里去找证明,自然锁没开成。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腰上多了一只手,他一摸热乎乎的温度。
姑娘慢悠悠的走着,转进黑乎乎的小路,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西丽区的大马路是饶安少有的敞亮,明晃晃的灯光照在午夜无人的路面,带给人分外的安心。
“行,我给你留着门啊。”
她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轻吐一口气走进了敞开的大门。
这处小区有些年头,没有正规物管,大门一年四季不锁,时常无人看守。
她年纪也不小了,卖酒这活也是熬不了几年了。
干得好好的工作先是换了地方,现在估计也辞了,说不定是找到了更好的。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干脆找来开锁师傅想强行开锁。
小区里照明的灯已经坏了很久没有修,楼道里的灯也是一楼亮着,一楼熄着。
希望这次出远门,备用钥匙还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