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父王母当场气了个半死,正要把人轰出去,那人看向虚弱得几乎抬不起头的她,挑眉道:“蛊?难怪虚成这个样子,身体本来就弱,还被种了蛊,现在都没死,真是奇迹。”
王盈双那时候觉得对方说得对,于是笑了笑:“可能是我还不想死,所以即便我已经虚成这个样子,也死不了。”
王父王母听到“蛊”字,脸色煞白。
中原人可能不知道蛊是什么,但绝对知道什么是蛊虫。
那人留了下来,不过不是王父王母重金留下的,是王盈双身体里的“蛊”让他起了兴趣。
王盈双问他:“我之所以虚弱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它吗?”
自称“神医”的男人坐在窗上晒日光,他懒懒地道:“蛊寄宿在人的身体,是需要养分的,就像你外面那盆“昆山夜光”一样,没有土壤里足够的养分,它就没办法存活,蛊也一样。”
王盈双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
男人嗤笑:“它在你身体里汲取养分,你有养分供它汲取吗?身体本来就弱,它汲取养分一分,你便虚弱一分,这都想不明白?”
王盈双:“所以,它一直在消耗我的生命。是不是我死了,它也会跟着死?”
“当然,”男人道:“你可以选择跟它同归于尽。”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有,征服它,让它为你所用。”
王盈双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男人跳下窗,向王盈双走来。
“看在药人族的份上,我可以帮你。”
王盈双从回忆里出来,她对明莱道:“他告诉我,我体内的蛊是药蛊。我之所以会成为药人,是因为体内的药蛊。但是他没告诉我,为什么药蛊会出现在我身上。”
明莱思考着那句“为你所用”,他道:“所以后面,他帮你征服了药蛊,让它不再汲取你的养分?”
王盈双摇头:“蛊在人的身体里,没有养分是活不了的。除非蛊能从宿体里出来,但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只有蛊刚刚进入人的身体,或者蛊毒发作的时候,才能将蛊从人的身体引出来。”
“药蛊在我的身体里太久,药性流进四肢百骸,已经与我的血液融合在一起。药蛊无法引出来,但我也不能死,他不知道做了什么,让我的身体与药蛊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药蛊继续汲取我的养分,我虽然会身体虚弱,但不会马上死。”
明莱蹙紧眉头,对方如此了解蛊,难不成是苗疆的人?
“做完这件事后,他就离开了琅琊。我爹娘曾经派人多次寻他,都没有他的踪迹。正是因为他告诉了我药蛊的存在,我才知道漠北的杀手为什么要追杀我。”
“不对,”明莱听完整件事,反应过来,他道:“你说你与体内的药蛊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它会继续汲取养分,但你不会马上死,可是你近年越来越虚弱,甚至都没有多少年可活。”
王盈双一脸平静:“所以后来我才知道,他应该是骗了我。”
什么叫应该,他就是骗了你!
“他曾经跟我爹娘说过,如果我想摆脱药蛊带来的虚弱,可以生一个孩子,将药蛊传给孩子,”王盈双神色复杂:“可是这样太残忍了,我做不到,我宁愿一直虚弱下去,也不要让我的孩子经历这种痛苦。”
明莱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这么了解蛊,应该是苗疆的人,回去后他可以跟晏华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