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那长长一段对周志平的诉控和明里暗里的嘲讽后,看周志平不太明白的脸,他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她说你对她不好,和你继母合起伙来欺负她。”
周志平捏了捏手指,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丫头,又在信里骂他。
他看着彭昌一脸尴尬的样子,安抚说:“你借我字典我还不太会用,下次我学会了就不用你帮我看信了。”
等到回到寝室里,他有拿起字典艰难地查了一遍。
他深深地锁起眉头,上次走得太急了,部队赶得紧,没有交代清楚就走了,也难怪周妈会针对她。
他自认为对周妈算是没有对不起的地方,这么多年她照顾父亲,还生下了一儿一女。
她那点小心思他是清楚的,但是因为父亲养家不易,现在年龄越来越大了。他更加乐于维护家里那种安静和和平,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她手里的可任人揉捏的面团,包括他的媳妇,她是他的媳妇,做什么都该听他的,而不是让别人管教的。
他大概清楚以前寄回家的钱应该都被她藏起来了,以前他没有结婚,自己一个人过,攒了一部分能够自己生活和吃穿就行了。
小时候,家里太穷了,他已经习惯一切都很精细很抠搜地过日子,直到现在还改不掉。但是他却希望父亲能够过得好一点,因为父亲曾经为了养活他,吃得更少,过得更苦,所以继母存钱给他的继弟继妹,也是自己报答父亲的一种方式,这是他默许的一种行为。
现在他结婚了,又多了一个要养的人,也许,等他有了孩子,会有一个、两个甚至更多需要他养的人。他已经不能够全部把精力和责任放在继弟继妹身上了。
比起继弟继妹以及继母,他的妻子、他的孩子更加重要,更加是他肩上的责任。
没等周志平写信回复林宝珠,他却听到了另一件事。
赵满屯是他隔壁镇上的队友,他最近也请了假回家去,不过不是婚事,而是白丧事。他的亲姥姥去世了,因为最近他们连的任务少,他批到了假,回去参加丧事。
他母亲是原来村里的姑娘,后面嫁到隔壁乡去了,姥姥正是三花乡的人。
这回他回家,因为丧事在姥姥家住了好几天。正好这几天,村里的动静也让他瞧见了。
他悄悄拉住周志平,走到没人的地方,小声说:“志平哥,你丈母娘和你妈在周家门口打起来了。”
周志平骇然,锐利的眼睛瞬间盯住他,问:“怎么回事?”
赵满屯总结了一遍:“是你继母伙同你堂妹传你媳妇和村里一个知青的谣言,所以在你家门口闹起来了。”
他一五一十原样地把话告诉了周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