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立马明白,这是之前负责修建江堤工程的工部主事们,想了想之后劝道:“你也别跟着上火了,你想啊,他们但凡负责去好好检验,也不至于出这样的纰漏。”
“你现在想他们的家人以后的日子不好过,甚至因为他们,可能还会直接跟着或砍头或流放,心里不忍,可是若非姑父发现及时,一旦出现洪水,两岸百姓又有多少流离失所?”
“到时候,谁给那些惨死的百姓喊冤,谁又能帮着幸存的百姓亲人团聚?”
林玉轩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之后说道:“这些我能不知道吗?但,就堤坝出现纰漏这样的事情,是他们几个小小的主事做得了主的?”
“检验,他们检验出毛病敢捅出来吗?真要出事儿了,说是他们不负责任,那也不过是推出的替罪羊罢了。”
贾瑚没有林玉轩那么多同情心,但他也知道,这些主事去检验,发现了问题也是不敢捅出来的,不然,得罪上司,仕途毁了都是小事儿,怕是还要连累一家老小的性命。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的结果并不完全无辜,这一点,林玉轩也是认同的,所以,他当时并没有说什么。
林玉轩跟贾瑚离开的时候,身后都背着那把御赐君子剑,皇上已经将它们赐给他们了,虽然不是上斩昏君,下斩佞臣的尚方宝剑。
但他们可凭借此剑,面对贪官污吏的反抗,可直接先斩后奏,也就是,把人斩杀了,事后你能给出说得过的理由就行。
皇上将调查以及后续重修堤坝的事情都交给了林玉轩跟贾瑚负责,并着两江总督及地方官员全力配合工作,若有不服者,就地斩立决,不需上报。
林玉轩跟贾瑚这次选择快马加鞭赶往扬州,甚至连马车都没带,一切从简。
至于建造水泥厂的设备以及那些茜香国俘虏,后面有专人押送,会晚林玉轩他们些时日到达,这个倒也不急。
林玉轩跟贾瑚,一路上除了因为心疼爱马,停留住宿,加上吃喝拉撒这样不可抗拒的停留之外,两人几乎没有停歇。
在第三天早上的时候,林玉轩二人就来到了金陵城城郊,贾瑚眼尖的指了指官道边上的一个酒家笑道:“咱们上次来的时候,这边儿还没有人做生意呢。”
想了想又道:“这掌柜的脑子也不是个灵活的,往前十五里路就有个不小的旅馆,想要打尖休息的远道行人,在那边儿就留下了。”
“剩下的行人,也没必要在这里停留,这都能看到金陵城的城门了,一般人都会选择进城之后再做打算吧?”
林玉轩扫视了一遍那边儿的小酒馆,突然勒住马说道:“店家生意这么冷清,正好咱们赶了一早上的路,就在这里歇歇脚吧。”
贾瑚被林玉轩的突然决定给弄得一懵,不是着急赶路吗,这怎么还突然要歇脚了?他们这不是才赶了十几里路啊?但他向来听林玉轩的,自然也就跟着下了马。
身后的惊蛰等人过来接住他们的马绳,跟在身后朝那个小酒馆走去。
小酒馆不大,看这房子,怕是新建不久,店里只有一对儿老夫妻在忙活,老板娘的后背稍微有点儿坨,但为人很热情。
见林玉轩他们走进来,老妇人赶紧拿起一块儿干净的抹布,手脚麻利的将靠近门边儿的桌子擦了擦,干净的抹布显示了这桌子本来就被擦拭的很干净。
老妇人道:“两位公子,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