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轻咳两声,“你男朋友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她声音温柔和煦,宛如长辈在跟晚辈谈心一般,分享着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沈安对她本来就有好感,平时也没什么说话的人,加上谈及的又是贺响青,便忍不住了:“厉害。”顿了顿,坚定道:“特别厉害!我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贺母笑的合不拢嘴,要不是贺响青是从她肚子里出去的,她还以为自己生了个文曲星呢。
“你平时就住这里?”贺母又问。
“嗯。”沈安点头:“住二楼。”
“舒服吗?”
“特别舒服。”
话说到这个份上,贺母就知道这孩子跟响青的感情是真的好,气质温和平顺,也有颗难得的玲珑心。
“我儿子也开书店,但是我忘记在哪里了。”贺母开始为以后的见面打基础,一定要力保这是一场“美丽的误会”,届时给沈安一种“一切天注定”的错觉,“他爱折腾,店铺总是乱七八糟开了一堆,我也懒得细问。”
沈安并不怀疑,只当对方家境优渥,点点头:“这样啊。”
天哪……贺母心中尖叫的都要跑调,太好骗了!!!
……
方博铭好不容易从家里出来,第一时间去看到了沈天。
沈天从前虽然虚弱,但远没到这种境地,青年脸颊下陷,眼底一片青黑,他被排斥反应折磨的生不如死,一看到方博铭眼泪就下来了:“博铭,我好痛啊……”
方博铭抱紧沈天,十分心疼。
“博铭,爸爸已经好久不来医院了,妈妈说他不要我们了。”沈天痛哭流涕:“爸爸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我用了他的一点儿血?”
方博铭喉头哽塞,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他也曾打电话给沈在则,然后听男人歇斯底里的质问:“医生说我已经轻度贫血了!你们是不是要逼死我才肯罢休?!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这话像是一记猛锤从方博铭天灵盖砸下,是啊,谁的命不是命?
哄着沈天睡着,方博铭疲惫的将脸埋在掌心,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晚上沈安洗澡出来,外面狂风裹着细雪,一刻不停的拍打在窗户上,但房间里十分暖和,担心空调将人吹坏,贺响青特别讲究的让人在角落打了个壁炉,专门从一个木雕商人那里长期订购一些边角料的废木材,升腾起来的热气烘烤自然,至少沈安不再像从前似的,晚上蹬完被子又冷的往贺响青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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