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段讲解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当视频讲解来到了璃月的历史开始，原本两人为了自己弟弟那天赋异斌的非凡实力而感到骄傲的嘴角，就再也没有翘起过。

钟离在建立璃月之前的经历是几乎不可考的，所以视频也只是稍微介绍了一下相关文本，就直接从璃月建立开始讲解。

“那个...我觉得，你们要不...先做一下心里准备？”在讲解开始前，越逢青还特地提醒他们？生怕这两人看到一半一口气没上来撅过去。

战争是不可能有好事的，两人闻言都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们有准备。”

越逢青面无表情：不，我觉得你们没有...

而事实也是这么告诉他们的。

视频简单介绍了璃月建立早期的一些纷争，比如盘岩结绿众所记载的朋友的背叛等等，将重心放在了在璃月乃至整个提瓦特历史上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的魔神战争。

净稚虽然也因为那些小纷乱而感到揪心，但情绪尚还稳定。视频之前对魔神战争有过简短的介绍，

她对此也算是早有预料，可当视频把这简简单单耳朵四个字摊开来讲的时候，净稚才知道他们那些心理准备算个屁。

这居然是一场世界管理者故意掀起的战争！

失去朋友、子民死伤、故地迁移，以及钟离为了保护子民，而被迫带起的无边杀伐之相......

净稚只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窒息感汹涌而来，冰凉了她的四肢，魔神战争开始于两千多年前，那个时候的钟离也才三千多岁啊！

但他们都没想到魔神战争居然仅仅是个开始。

什么海兽作乱、仙魔大战、封印挚友，坎瑞亚大战等等等等，仿佛钟离这六千年有三千年都陷在了各种战乱里，听到后头，两个人的表情都彻底麻木到了连爆鸣都发不出来的程度。

“这算什么...”净稚捂着脸，表情近乎呆滞的喃喃道。

之前所有的疑问都在这段视频的讲解里得到了解答，为什么身体那么差、能量储存那么少，为什么六千岁的小龙却比几万岁的龙还要沧桑...

他在那三千多年里已经将能付出都付出了，能失去的也都失去了。可到最后，钟离身边的亲近人，居然就只剩下了那几个吗？

他这三千七百年，将所有精力都给＇璃月＇，可到头来只留给他一无需信仰岩王帝君的璃月，和几位留存至今的仙人朋友，钱也好权也罢都尽数还给璃月人。

他自己剩下什么呢？剩下石桌前满地无人踱步的落叶吗？

“这是一个幼崽该过的日子吗？”她的声音已经在颤抖了，玄轶拍了拍她的肩，也长长叹息一声，“阿稚，抬起头，把剩下的故事看完。”

他目光依旧停留在视频上，声音很沉

“这是他倾尽全力哪怕付出生命也要保护的国度，是他挺直着脊背一路走来的故事，你的任何不值都是在玷污他的过去，我知道你是心疼，往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但现在，拿出你最大的敬意好好看着他。”

是的，钟离是满足的，视频里他看着璃月的山河，眼里就会无法抑制的涌出欣慰之情，净稚这时候才真的意识到，她这个弟弟真的无愧于＇神＇这一称号。

视频的末尾着重讲解了一下钟离的人际关系，并且将重点放在若陀身上，并引出了最后一个要点－－磨损。

凈稚一下子就想起来钟离身上那来自时间法则的痕迹。难怪，难怪钟离情绪波动这么少，恐怕其中也有磨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