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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死了三年的老公 第26节(1 / 2)

向默一回去就给皮皮换了水,又从冰箱里拿了一些面包碎,切了最后一点肉喂给皮皮。

淮烟站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用手指头戳戳皮皮的乌龟壳儿,皮皮头往里缩了缩,很快又伸出来,探头看看。

“你养皮皮多久了?”淮烟问。

向默又洒了一点面包碎说:“一年多了,随便在花鸟市场买的,看着挺好玩儿的就买回来了,小乌龟皮实,很好养,别的精细的我也养不好。”

“也是,那盆兰花就被你养得半死不活,最后都是黄叶子,”淮烟笑,“这三年多都是我在照顾,你还没看见吧,在阳台上放着,绿油油的,现在长得很好。”

“那些太精细的东西,你确实养不好。”

“那株兰花是你从暗河边带回来的,说是听人讲,开花的时候会很好看。”

“那盆兰花开花的时候确实漂亮,一层一层淡黄色的花瓣,花瓣四周还带着浅浅的绿调,花蕊是白的,不是纯白,带着点儿红,香味很清雅,我很喜欢。”

淮烟兴致很好,说起这些的时候一直看着皮皮,脸上始终挂着笑。

向默在旁边只是默默听着,什么都没说,也没反应,像是在听陌生人的倾诉,他只觉得淮烟说的那些,很陌生,也很远,是他摸不到碰不着的东西。

也不属于他。

淮烟又说了一些关于祝城渊的事,最后才意识到向默冷漠的反应。

只有他一个人在回味过去。

在淮烟的记忆里,关于向默的一切都是热气腾腾的,看着向默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又有些发堵。

如果向默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他是不甘心的。

但是不甘心好像没有用,他如果真想不起来,他又能怎么样呢?

很快,一股无力的“凭什么啊?”又从淮烟心里冒了出来。

凭什么啊?

淮烟也不知道凭什么,心里堵着的地方很快生了根,长了刺,很尖锐,很想扎人。

“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都不记得了,”淮烟不再说自己跟祝城渊,反问向默,“那你跟我说说你跟孟宁吧。”

听出淮烟话里的刺,向默只说:“没什么可说的。”

淮烟还不松口:“就说说你现在记忆里有的,你们是从小就认识吗?”

向默点点头:“对,我跟他都是十三区福利院长大的,他小我两岁。”

淮烟眼里的黑跟迷尹街的永夜一样浓:“那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相处的?”

向默没回答,拍了拍手心里的食物渣,打开水龙头洗手,一直搓着指缝跟指甲。

淮烟靠着门框,听着哗哗的水声,歪着头看着向默冷峻的侧脸:“跟普通伴侣那样吗?”

向默随口问:“普通情侣是什么样?”

“就像我跟祝城渊,一起吃饭,一起生活,偶尔会吵架拌个嘴,但很快会和好,我们会接吻,睡在同一张床上,会跟彼此说我爱你,然后我们会做,不停地做。”

向默关了水龙头,擦干净手,手臂上的伤口跟毛衣摩擦着,刺刺地疼,也很痒。

“他很忙,平时都是我去找他。”向默只说了这一句,转身出了浴室,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淮烟追出去:“你们会接吻吗?你们会睡在一起吗?你们会做吗?”

向默避开淮烟的脸,转身进了厨房,他很想把淮烟的刺包起来,但他好像没有好办法,只好转移了话题:“我饿了,煮点东西吃,你有想吃的吗?”

淮烟站在客厅中间,视线虚虚地盯着被磨得很圆的桌角,深吸一口气,终于收回了扎出去的刺:“我也饿了,你给我煮碗面吧,我想吃你煮的面了。”

冰箱里的食材不多,有的已经不新鲜不能吃了,向默最后煮了两碗清汤面,很快端上餐桌。

向默吃饭很快,他也是真饿了,埋头呼噜噜吃面条,大脑放空着。

淮烟挑了几筷子面,慢吞吞咽下去,没有声音,也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小半碗就放了筷子,只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向默吃。

向默一开始还可以当作感觉不到淮烟灼灼的视线,但时间长了也坚持不住,被看得吃不下去,擦了擦嘴放下碗筷。

向默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现在的状况,随便组织着语言:“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谁,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的出现,很……莫名其妙,至少对现在的我来说,突然出现在我家,突然拔刀,突然把我带走,突然往我脖子上戴定位颈环,这些都太荒谬了,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会平静接受。”

“但是,”向默苦笑一声,“但是在面对你的时候,我又无法解释我自己的反应,我本应该是生气的,愤怒的,排斥的,我会全力反抗,但这些本应该的正常反应,我却通通都做不出来。”

淮烟认真听着向默的话,同样听出了属于向默的困惑跟痛苦。

向默自始至终都是那个被动者,从三年前开始,到三年后的现在。

“假如我真是祝城渊,可我的记忆里永远都有一个孟宁,跟他像普通情侣那样相处过,一起生活,一起吃饭,睡在同一张床上,甚至是……”

看着淮烟那双微凉的,突然泛起波纹的眼,最后那个词向默还没说出口呢,自己心里先是一阵绞痛,到底是没说出来。

“算了,”向默低头继续吃面,感觉自己碗里的荷包蛋更圆,下意识就夹到了淮烟碗里,“多吃一点,你不是说饿了吗?”

淮烟刚刚心里的那些凭什么,被向默这一筷子鸡蛋击中,粉碎个彻底,永夜的黑在慢慢融化。

他的祝城渊,一直都是这样,从来都没变过。

第27章 我不想看别人强迫你

淮烟把面跟鸡蛋都吃完了,向默刷了碗,两个人谁都没说话,这次的沉默不是无奈,只是言语无法表达,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