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那条绸子就落到了陆道莲手里,没?有意外的,上面?写着祈求神仙保佑,他二人白头到……嗯?
红绸上真正写着:“愿我爱郎,陆不眴,千岁千千岁,万事有神灵,佑他心想事成。妾愿以心头血做保,折半生寿,惟愿郎君,平安顺遂。”
宝嫣沐浴时,浴间?里来了两个?很寡言的婢女来侍候。
她算松了口气,毕竟杂事上她当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有小观和?松氏在,她一个?人搞不定这些。
把?皂荚抹在发丝上,说不定还会打结。
陆道莲走到内室时,宝嫣已经一派清丽脱俗的模样,卸了头饰,披散了头发,坐在镜前,自己给自己摸着香膏。
身?旁的婢女正在替她将还带着水汽湿漉的发丝,一点?一点?弄干净的布巾擦拭干。
她的头发早已有过了腰间?那么长,黝黑而且柔顺,常人说三?千青丝三?千烦恼。
她本是能安居一隅,教养极好?的贵族女娘,若无意外,做个?高门主母,相夫教子就能平安一生。
如今因?为他,徒增了许多从前不曾有过的烦扰吧。
连和?他恩爱到老都不敢奢想。
求神仙,许愿,都只求他安好?,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
宝嫣透过镜子,发现陆道莲就站在她身?后,她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找他,可是来了又不说话。
只以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她,还时不时晃过一丝怜悯。
宝嫣不得不出声唤道:“夫君?”
她叫了以后,往两旁的婢女看了看,转念一想,这二人都是陆道莲找来的下人,应当不知道他们不是真夫妻。
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要?紧,依他的性子,应当是不会让她们胡乱说出去的。
宝嫣放下戒心,扭头柔媚地呼唤:“夫君,你来了,是有什?么事和?我说么?”
她此时其?实?不好?分心看他的。
但是就像是闻着味儿的一只找主人的母猫儿,仿佛陆道莲那里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引得她连头发不擦了,转着脖子都要?找到他的踪影。
眼见那些还在滴水的发尾,氤湿了她要?就寝的衣衫,卧室还开着窗,夜风微凉。
陆道莲面?色冷淡地上前,让婢女下去,一下取代了她们在宝嫣身?旁的位置。
他吩咐:“把?布巾留下。”
宝嫣惊讶地望着他,直到看到陆道莲亲自动手,才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是真的。
他在学着刚才那两个?婢女的动作,在帮她弄干头发上的水珠。
“夫君。”宝嫣面?红着喃喃。
太傻了,苏家到底怎么养的,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她娇滴成这样。
还甘愿奉上心头血,折寿半生。
真是个?疯女娘。
陆道莲一副见怪不怪样,依旧专心手上的活,宝嫣也不扰他了,安心享受着这片刻温馨的时光。
爱慕的目光,眼也不眨地停留在陆道莲身?上,直到对方似终于?忍受不下去般,一脸冷淡地横扫她一眼,平静起身?。
丢下布巾:“我让人准备了晚食,你用过了就先就寝,我还有事,晚些回来。”
宝嫣愕然地望着他转头就走的修长背影,愣了愣。
他在这里呆这么久,来这么一遭,顶着那样奇怪的眼神,难道就只为了帮她擦擦头发吗?
“等等,夫君。”
没?想到宝嫣会从身?后追过来。
那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