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越来越大,温度也越来越高,微湿的土壤都带着些许的热气,李月秋弯腰干活的时候,白皙的额角上挂着晶莹的汗珠,一不小心汗珠顺着眼角流进了眼睛里,蛰得她睫毛难受的眨了好几下,眼睛都睁不开。
昨天手臂上被晒伤的地方这会即使遮着衣裳也一阵阵火辣辣的疼,衣裳不隔晒,这太阳也忒毒了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落一些,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仰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头上的帽子戴得东倒西歪,这个模样看上去就晓得不是干活的料。
她想歇息想乘凉想喝水,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这后面一片地还等她撒麦种,总不好在陈立根面前落了下风,以为自己啥事都干不好。李月秋只能咬牙继续,虽说继续坚持,但她的动作越来越慢,像是一只疲乏的蜗牛,失去了大半的水分,好半天才向后挪一步。
倒不是不能厚着脸皮去和陈立根磨一磨让他帮帮自己,一抬脚一张嘴的事情,只要她能舍得下脸皮,可刚刚陈立根已经说了,他俩各干各的。
或者她可以和陈立根耍赖偷个懒再者撂挑子不干也行,陈立根也奈何不了她,她要是撒丫子跑了,陈立根总不能提溜着她压着她干活,但该有的坚持李月秋不想让,她既然打算和陈立根在一起就不怕吃苦。
这也算是她一种变相的展现吧。
她晓得陈立根打的是什么主意,他答应了让她来坐家,却并没有打算讨她做媳妇。
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护着她的名声脸面,她是主动上陈家来说亲的,上门坐家如果陈立根再明着撵她,她以后的名声肯定不会好听,不能撵那就只能让她主动离开,跑回去。
这一跑回去,是生生打了陈家的脸,说明陈家太穷陈家的汉子不好,姑娘家没瞧上,别人讲闲话也只会是笑话陈家,笑话陈立根,而事件的另一个主人公,李月秋啥事都没有。
陈立根真是打的一个好主意,什么都往身上揽,也不怕把自己压死,是觉得自个的名声已经糟透了,债多不压身,别人爱笑话就笑话?
他又不欠她的,不用他这样费劲心思转着弯的护着。
干点农活,她可以的。
终于蜗牛再慢只要肯一点点的坚持也有爬到终点的那一天,李月秋几乎隐没在地里的腰总算噌的直了起来。
手中小布袋里的麦种竟然还剩下一些,干完活她一身轻松,觉得刚刚的辛苦是值得的,她脸颊晒得通红,像是打春里最艳的花瓣,她乐颠颠的朝稻草跺里跑去,就差拿一面小红旗报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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