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秋:“……”和一条狗讲道理似乎是不可能的。
毛豆这么一闹,桃树处的人听到声音,恰好侧过身,李月秋先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高高的鼻梁,端正的眉眼,紧接着是一张冷峻的面容。
李月秋愣住,几颗刺萢从芋头叶里滚了出来,落到了地上又被弹进了水里。
桃树下的人不是陈立根还能是谁。
两人视线交汇,一个眼神漆黑淡漠,一个眼珠儿水润带着颤意,很快,李月秋先挪开了脑袋,她这次不是上赶着来遇人,没想到会这么巧遇见人的,她不知道陈立根会在这里。
水湾村和桃源村挨着是邻村,相距并不远,她和陈立根从小一起长大,亲事还在的时候,陈立根会经常过来水湾村,水湾村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但现在陈立根除非有事否则不会到水湾村来,这段日子李月秋呆在水湾村见到陈立根的机会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她想见陈立根,想对他好,但她不能一厢情愿。
而那边的陈立根也收回了视线,单手拿着地上剪好的桃枝离开,等李月秋再抬头朝河对面看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别叫了,我又不是香饽饽,那人不会过来。”李月秋把毛豆撵开,让它别闹,陆续摘了几个刺萢才停下来。
她尝了几个刺萢,这次没尝出甜味来,索性也不摘了,抱着摘到的刺萢蹲在河边,眼珠儿盯着河里下螺的那一茬树枝发呆。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陈立根不想搭理她,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陈立根觉得她烦透了。
年少时哪懂什么喜欢不喜欢,陈立根从小到大都不会拒绝她,好像只要她开心就好,上辈子她觉得两人亲事不合适的时候,陈立根沉默了片刻,便答了声“好”
她记得那天没有月亮,夜色不好,乌云很厚,陈立根手里拿着一把要送给她的野花,野花花瓣很小,洁白如雪莲,仿若唯一的光亮。
毛豆在这时又吠了起来,这次的对象是河里下螺的树枝。未没入水里的树叶上停了只毛色灰扑扑的小麻雀,李月秋蓦的回过神来,小麻雀被毛豆吓得立马飞走,飞进了茂盛的草丛里不见踪影,它停留过的树叶还在微微的抖动。
回过神的李月秋包好怀里放了刺萢的芋头叶放进篮子,刺萢差不多已经放满了带出来的小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