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柜的钥匙现在都还在他手里,杨大姐却又要立遗嘱,哎,果然是现在转脸记不清楚了吧。
养老院里,焦老爷子和杨老太太的房间距离不远,焦老爷子拿钥匙开门进到房间后,怕杨老太太那边的亲人现在正情绪上头,到时候再祸害到楸楸,他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些零食,然后又和唐楸还有傅洵叮嘱:“楸楸,小洵,你们就先在我房间里吃着东西等会儿,我去杨大姐那边看看动静,你们轻易别出来。”
唐楸对于焦爷爷的房间很熟悉,现在被塞的左手一包薯片右手一块巧克力,栗子哥哥还陪着他,他心里早就踏实下来了,于是点点头,乖乖答应下来:“嗯,我和栗子哥哥在这里等焦爷爷你回来。”
这一下又把老爷子稀罕的不行,喊了两声乖孙,这才又出门去打探起了情况。
杨老太太那边的情况确实算不上好。
或者说,她临时赶来的那些儿孙们的情况算不上好。
杨老太太一共有二子二女,年纪最大的大儿子已经是六十出头了,三十年前烂赌躲债躲到了S市,在那边成家立业,摸爬滚打了好几年才稍微好了些。
他听到消息后,人在S市那边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就把自己现在正在C市有事的小儿子喊到了养老院。
同样现在在养老院里的,还有她的二儿子,以及二儿子家的两个孙子孙女。
此时和杨老太太面对面坐着的,大约五十上下的男人,名叫魏爱国,正是杨老太太的二儿子。
他此时神情还是有些恍惚,回过神来后,问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妈,你有这么多钱,怎么从来没和我们说过?”
虽然老太太当年是主动搬来的养老院,用的也是她自己的私房钱,可谁也没想到,这私房钱有这么多啊。
魏爱国身后,老太太的三个孙子孙女,也像是第一次认识一样,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个奶奶,眼眸中时不时也会闪过一抹思索。
如果不是房产证复印件,还有那大额存折就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几乎以为老太太是糊涂了,在说胡话。
可当妈的有这么多钱,他们这当儿女的,却从来没见过,魏爱国坐在那里,觉得很荒唐,荒唐之余,也多了一丝窃喜。
从律师事务所里他们知道,像是老太太现在这样的情况,她是没有办法再立遗嘱的。也就是说,他们这些儿孙,就是老太太未来财产最合理合法的继承人。
老太太此时靠在椅子上,糊涂劲儿好像稍微退下去了一点,她眼睛半睁不睁的,嘴里念叨:“有钱就是妈,没钱就是破烂。”
“呸,谁稀罕你们。”
她想起来了,她以前立过两份遗嘱。
最好的一套东西给楸楸。这是一份遗嘱。
剩下的物件捐博物馆。
小洋房早就卖了,所以只有房产证复印件。卖了之后成立基金会,小辈们乖,就每年给他们些零花,不乖就把零花钱都攒着捐了,饿不死他们就行。
杨老太太张张嘴:“我想起来了。”
屋子里的人一振奋:“您想起什么来了?”
老太太:“我想起……我想起你个王八羔子,人就在C市,一年不见得能来看我一回!”
老二魏爱国五十多岁的人了,当着儿女的面被自己亲妈骂的脸上一赧,就要开口,却见一直盯着房产证和存折看的女儿朝他摇了摇头。
魏爱国的女儿叫魏郦,也是杨老太太的大孙女。她心思比较细,想的更多些。
老太太财产现在看着多是没错,可掰手指算起来,连带上她爸,她一共有姑伯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