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来什么,C大美术社的这位同学才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刚往旁边看了一眼,旁边那位美院的同学自己就先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低声问:“你们美术社的副社长不是评委吗?”
按照比赛规定,每个学校的美术社出两位评委,一般大家都默认是美术社的正副社长当评委。
C大这边,美术社的社长就在第一排坐着,也是评委,可副社长他们见过,不是刚刚那位。
就等他有人问的这位C大同学嘴角隐秘勾起,强装正色的小声科普:“芬迪斯克杯知道吧?”
那位美院同学无语的看了旁边的老兄一眼,他是美院的,他能不知道芬迪斯克杯?这就像C国的学子们不知道C大一样荒唐。
他不仅知道芬迪斯克杯,他还知道C国上一任芬迪斯克杯的得主叫唐楸,参赛时年纪小的吓人,那一届芬迪斯克杯,被业内认为是参赛者们综合实力最强劲的一届。
现在好几年过去,也没人从上一任芬迪斯克杯得知唐楸那里接棒芬迪斯克赛的奖杯。
他顺带还能给旁边这位C大美术社的老兄科普一下这位冠军得主的其他事迹。
‘西方媒体口中来自东方的画坛魅魔’
‘国际画坛新生代画家们的公认缪斯’
‘低调的令人发指的C国新生代画家’
‘疑似世界绘画巨匠安德森大师弟子江柏笙的开山大弟子’
‘近十年来,C市画展最高拍卖记录保持者’
这位C大美术社成员听科普听的那叫一个舒坦啊,郑重朝前方绅士手介绍:“没错,就是他。你刚刚没有看评委介绍牌吗?”
如果不是他们社长行动果决,见势不好果断扔掉脸皮,声泪俱下的把人请来了当评委,今天哪有他们这些社员这么神清气爽的时候啊。
“他原来在C大?!”美院那位同学差点儿没控住嗓音。
这样的反应,无疑让周围同样在悄悄竖着耳朵听的其他C大同学们很满意。
同时,也让后排选手亲友席的一人若有所思。
赵彦川是被堂妹硬拉着来看她比赛的,原本他是没什么功夫来看这些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比赛,但当听到堂妹说起比赛地点在C大,鬼使神差的,他最后还是同意过来了。
赵彦川在感情方面并不算情窦初开,自然知道自己这些反常代表着什么。
可想到自己目前的情况,他已经辜负了孟白,宋方池也还没有原谅他,孟白那边显然也还没有完全死心,总是时不时的来找他,到底是陪伴他许久的初恋,他也不想太伤害孟白。
这一团乱麻的情况,偏偏他现在似乎……
坐在礼堂第五排的男人看向前方端坐着的一人,眼神讳莫如深。
台上选手们还没完全结束,唐楸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用静音了的手机发消息。
【楸楸,比赛那边热不热闹?早知道我就不答应我爸晚上和他出去采风了。】
消息是江迩发来的,他其实也受到了邀请,奈何时间不允许。
唐楸诚实的慢慢给他打字回复:【人很多,现在在比赛,等会儿选手们画完画,应该会很热闹。】
发完消息,坐在评委席的少年忽然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忍不住朝后方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唐楸很快移开了目光,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后方的赵彦川,他搭在座位扶手上的手掌,却忍不住握了握。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选手们都画完了画,轮到裁判们上台给这些作品轮流打分。
十分制,唐楸没有苛刻的全都以自己的水平来评判。
他找出全场他觉得最好的那幅画,给这幅画打了九分。然后以这幅画为基准,给其他画作打起了分。
他作为裁判,并不显得草率。
最起码他每打出一个分数,下方的选手们都觉得,自己的画作是有被认真看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