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都学了的话,老师上课的时候我做什么呢?”
用本来可以做其他事情的空闲时间来提前学习,然后等老师真的上课的时候发呆吗?
黄跃张了张嘴,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太对,又觉得哪里很对。
唐楸看出了他的纠结,把翻开的课本又翻过去一页,自己慢慢和黄跃又解释一句:“这跟每个人的选择和条件有关,我觉得有道理的事情,在其他情况不同的人身上,可能就没有道理了。”
说话间,窦家乐也从外面回到了宿舍。
按身高的话,窦家乐应该是整个306寝室里最高的一个,他不仅高,看着还有些壮,按卢炳的说法,窦家乐一个能打他俩。从外面来看,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粗犷北方汉子。
但黄跃总是觉得,这个窦家乐有些太小心翼翼了。
这个人活的好像一点自我都没有,太照顾别人的感受了。
就像报道那一天,他明明还是比较先来的,结果却自己选了个最差的床位。
因为最差的床位总要有人睡,他选择牺牲自己的感受,哪怕先来后到是最明确的规则。
黄跃其实有些不太能看得起这样的人,不过窦家乐报道那天这样的做法,最终受益者应该就是他,所以他选择闭嘴,并且未来如果窦家乐在学校有困难的话,他也不介意伸把手。
黄跃都能感觉出来的事情,唐楸自然不会没有一点感觉。
但他不喜欢在心里给别人打标签,而窦家乐同学,好像也已经习惯了自己这样的行为和生活方式。
在不够熟悉的情况下,贸然插手别人的生活和行为习惯,其实也是一种傲慢。
可能是因为明天要正式上课了的缘故,逐渐的,306寝室里安静下来。
除了又去串门的卢炳,和回家还没回来的周廪,其他人都把书翻出来,仔细看了起来。
在学校里,其他事情永远都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只有学习,才是永恒的主旋律。
傍晚
宿舍墙顶的风扇在呼呼的摇头扇着风,唐楸抱着被子慢慢坐起来,又揉了揉眼睛,然后开始发呆。
忽然住宿舍,他其实还是有一点不习惯的。
尤其是宿舍床没有床头柜,单人床也没有那么多的位置给他放从家里带来的木雕小摆件。
每天,他只能选一到两个十二生肖的木雕,然后放在床边,每个人只能在墙上钉一个的统一挂兜里。
再多的话,挂兜放不下。
坐在单人床上的少年自己发着呆,慢慢的,把手里的被子换成了枕头抱着。
这个枕头里面有枕芯,是菩提珠做的。
自己这样对着没拉窗帘的窗外发呆了好一会儿,终于又感觉到了一些睡意的唐楸抱着枕头再次躺下,然后闭眼。
月光下,少年浓密长翘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块的阴影,藏在被子里只露出半边脸颊的睡姿更显得安静乖巧。
只是临睡前,唐楸自己忽然想了一下,刚刚楼下,是有人跑过去了吗?
可是现在寝室都落锁了吧,怎么还有人出去呢?
这个疑问只存在了一小会儿,便逐渐消失在了越发浓厚的睡意中。
第二天一早
宿舍楼里,早上有课的学生们开始陆续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