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但也能理解小辈们求知心切,也就随他们去了。
半路时,老爷子看了眼自己旁边的黑发老人:“怀明,你染头发了?”
此言一出,其他学员小辈们离得远,听不到,没什么反应。
倒是一直自觉落后一步的孟绛,有些惊奇的往自己老师头顶看了一眼。
老师去年年初的时候说是要去收药材,带着他的关门小师妹,一走就是一年。
此次见到老师,他连老师驻颜有术,返老还童都想过了,都没敢往染发上想。
黑发老人闻言恭谦一笑,语气平和回答:“昨天家里小孙女买了瓶染发用的染膏,她买的是红色,又送了一盒黑的。就给我用了。”
“最近身体怎么样?”老爷子对于对方染发的事情,并不多做评论,继而又问。
黑发老人继续语气平和中带着尊敬:“承蒙老师您大恩,到今年,我身体已经好了八成。”
牛老爷子摇头:“你啊,就是太孟浪。”
此话一出,这下就连一直在前面带路的唐楸,都没有忍住,回头看了看这位有些陌生的爷爷。
孟浪,可以解释为很冲动的意思。
这样和他一样,说话有点慢的爷爷,也是很冲动的人吗?
后方熟知一些内情的孟绛,则是忍不住在心中附和,没错,孟浪,太孟浪了!幸亏师公您回来了,不然我估计,没人说话管用,我老师连八成都恢复不了。
当年,老师他之所以正值当打之年,就急流勇退。
还不是因为一日秋日正午,老师他心血来潮,自己给自己把脉,还真把出来一个疑难病。
老师自己当即挥笔开方抓药,药力下的甚猛。
至于再后来……
反正老师是被他家人连夜送到南洋那边找师公了。
又和师公在一起待了三五年,这才回返。
说话间的功夫,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房间门口。
疗养院这边给老太太分配的房间很大,各种理疗设备,以及蒸浴房,应有尽有。客厅,尤其大。
大到一行学员小心翼翼,试试探探的和他们师祖一起进去,也能站的下,不显得拥挤,也不影响师祖给病人辩证开方。
众人敲门进来时,陈孟和大嫂文清正在陪老太太说话。
三人聊天时,说到疗养院,还有些奇怪,怎么住进来都第三天了,也没什么人来给老太太进行疗养。
文清还催着一旁坐着的许逵,等下午时去疗养院那边问问。
正说着,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门内的老太太应了一声,便见门从外面推开。
先是楸楸从门外进来,然后便是一群白大褂,以及孟院长,还有她不认识的两位老者,从门口鱼贯而入。
老太太心里还有空想:这是轻易不来人,一来人就这么高的排场?
紧接着,便是孟绛上前一步,相互介绍。
孟绛相对公式化的介绍完,然后唐楸也跟着介绍。
和姨奶奶介绍,这位是牛爷爷。
然后又和牛爷爷介绍,这位就是我姨奶奶啦。
有这么一个小熟人儿在中间,双方迅速拉近了距离。
再有一位孟院长作保,又听小孟说起他们家隔壁的赵老爷子的身体情况以及变化,哪怕老太太的心态已经很平稳了,时常安慰自己,人老了,这些病痛都是免不了的,此时也免不了升起了些希望。
须发皆白,却目光极为有神的老人在自己今天的这位病人面前坐下,先照例搭了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