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支。见他胳膊不方便,又帮他点上。
格凸是神圣之地,大本营自然是二十四小时禁烟。梁牧也在贵州快三个月没闻到烟味儿,就还是接了这一口。
黎向晚又开口给他道歉:“牧也,这件事我做得不对,我不知道你正在要紧的时候。实在抱歉。”
其实梁牧也一进门,她就看到他额角贴着创口贴,右胳膊带着固定,整个人满身风尘,头发三个月没剪过,长得在底下绑了发绳。那一刻,她就意识到,之前他电话里说的“冲顶计划搁置”好像没那么简单。
梁牧也摇头道:“是我选择回来的,”他叹口气,又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黎向晚说:“他去年来过一次,没等到你,今年又来,而且今年还让艾达过来游说。我就答应张艾达,说帮她这个忙。你也知道,我不想得罪艾达那边的人。”
去年夏末,池羽已经拿到下一个冬季FWT决赛的入围资格,正在新西兰紧锣密鼓地训练。在此期间,池羽还回过一次国,就是来拍速迈的平面广告。因为之前合作一直很顺利,所以速迈中国一直是找向晚工作室合作。准确来说,是找梁牧也。
是速迈的代表直接找上的他,毕竟之前合作过太多次。梁牧也组织团队设计好了拍摄方案,也顺利获得速迈认可。临近拍摄两周,他却和黎向晚说,到时候拍摄他拍不了,得她代替。
两周以后,池羽从新西兰飞十三个小时回北京,落地连时差都没倒,就赶来拍速迈的广告。
池羽当时没带经纪人,一个人来的。看到推门进来的是她,他脸上表情明显的失落。
拍到一半,池羽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梁牧也不在吗。”
黎向晚不忍告诉他实情,就找了个借口:“他在贵州拍电影。”
池羽又问:“格凸?”
黎向晚惊讶于他对此的了解:“嗯。你们……没联系?”
答案显而易见,池羽抬着头乖乖让化妆师给补妆,语气很平淡地说:“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闭着眼睛,好像是自言自语,又说:“格凸这会儿好热,他之前说……夏天不去拍的。”
其实池羽说得没错。格凸最适合攀岩的是春秋两季,夏天太热,基本没法活动,更别提拍摄。潘一格他们计划在格凸大洞和CMDI墙的训练是秋天才集中开始,现在还差着月份。
黎向晚看谎言要被揭穿,手心都出了层薄汗。可池羽没追究。
他只是想,人算不如天算。他没算到梁牧也会突然决定夏天去贵州,连最铁的合作伙伴速迈的拍摄工作,也要黎向晚代劳。
黎向晚给梁牧也抽的是ESSE,细细的女士香烟,不经烧。见他低头思考,黎向晚这才开口说:“我不知道你在贵州出了这么大的事。刚刚等你的时候,我问了老郑,他跟我说的。”
“只是意外而已,都有挂绳子的。老郑……”怎么就这么把他给卖了。
“明天如果你不想来,想直接回贵州,也是可以的。我不会拦着你。”
梁牧也了解到事情来龙去脉,也不怨她:“不还是时间紧任务急吗,我来都来了。你需要我,我就留下来。”
黎向晚点点头,没跟他再客气,说回家把拍摄方案发给他看,有需要的话,直接电话联系。
这一支烟抽完,他俩也算是聊完了。他碾灭烟头,走到自己的车旁边拉开门。
停车场另一端,张艾达和池羽正一前一后走出来。池羽挺逞强,根本没拄着他的双拐,而是一只手提着,像拎雪板一样。他一蹦一跳地挪到张艾达的宝马后备箱,把拐杖扔上去,又一蹦一跳地挪到车右侧,自己把门拉开。
梁牧也看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又是左腿。
两扇车门几乎同时关上,池羽扭过头,隔着贴了膜的玻璃,朝他这边看了许久。可同样没有一扇车窗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