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点叽叽喳喳。一飞冲天,一鸣惊人。他不明白其中典故,就低头,使劲翻自己的中文词典。
他父亲池勉在那之后就回国发展了,他本来也没有计划留在加拿大。正好小妹和当时池一鸣、池一飞的父亲离婚,要一个人带着姐妹俩移民,他就帮池煦办完了全套手续,还把房子留给了她。当然,池煦后来知道,这一切是有个附加条件的,就是小池羽。
池勉对池煦说,这孩子省心,冬天往滑雪冬令营一扔,再有几年就可以自己开车去回。你给他留一顶屋檐睡,让他吃顿饱饭,就可以了。
也确实如此。池煦总说池羽懂事,十三四岁的时候就送一鸣一飞上学。那时候刚落地的她英语不好,外出办个事还得戴上这个小翻译。再后来,池煦开了个服装商店,池羽就去店里给她打下手。后来在雪板店,这段经历还派上了用场。
算起来,池羽得有三年都没见到她们。
池煦先把姐妹俩赶到后座,池羽下车,单用左手帮他们提行李。
她才看出来池羽的右手有点不正常,亲切地问道:“冬冬,胳膊怎么回事啊?”
池羽几年没听人叫过他小名,还有点不习惯,摸了摸脑袋说:“哦,那天练习的时候不小心,没事儿。”他从小到大都是贼大胆的毛孩子,小磕小碰不断,冬天滑雪,夏天滑板,腿上就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伤个胳膊,实在是小事。
“那你还能滑雪吗,实在不行,我让她俩……”池煦有点难为情。
“能。你们雪票都买了。”
“那这两天放假,跟我们一起去逛逛街吧。”
“好。”
“三十晚上想吃什么?来我朋友家,我给你做。”
“都可以。”
池煦见他专心开车不说话,就又找话题说:“我看到你得奖了,真棒。以后生活上,各种方面……有什么需要的,也跟我说一声。”
池羽就很礼貌地说:“谢谢小姑。”
他从惠斯勒回来以后,是发了一条朋友圈。19号的号码牌作背景,旁边WinterLasts基金会那个麦肯齐峰形状的奖杯被他随意丢在了雪板架上面。光线昏暗,取景歪斜,很不讲究。倒是配文,池羽一语双关地写,“失而复得”。
其实这一条,也只是发给一个人看的,这四个字快要用尽了他十年中文学校的功底。底下点赞的人一大堆,都是天南海北的雪友,也包括了旁边的池煦。可却没有他最在意的那个人。
两个人之间很快便又沉默。最后,池煦指路,带他去机场旁边的奥莱,说要给他买两件衣服过年穿。
时尚这些池羽不太懂,他衣橱里面大部分衣服和五年前无异。而这一波衣服,大部分也是池煦开的服装店里面的样衣。他几乎从来没在衣服上面花过钱。
池煦挑了几件合身的毛衣,坚持让他去试衣间试试,就当送给他的新年礼物。池羽本来要说算了,他不太想欠池煦太多。可表妹池一鸣抱着娃娃走过来,指着一件草绿色的毛衣就说,这个很适合冬冬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