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泽霄眨了眨眼:“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转身上楼,没一会儿带着一个粉色的小盒子还有一卷毛巾下来。
“给。”
“谢谢。”益凌接过毛巾擦了下水,又歪头看了一眼那个花里胡哨,还扎着蝴蝶结的小盒子,笑道:“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知道谁带进我书包里的,我回来才发现,”柏泽霄耸耸肩:“本来想扔掉的,但是打扫的阿姨没敢拿走,就一直放在书房的柜子里。”
“哦,”益凌拿开盒子,里面五花八门各种糖果都有,益凌把糖果倒在餐桌上,把里面的包着琉璃纸的水果糖挑出来,拆开一颗扔进嘴里。
“还有信呢!”益凌挑眉,从糖果中拿出那张被叠成正方体的信纸,益凌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柏泽霄同学亲启,给你的。”
益凌把信递给他,柏泽霄沉着脸没接。
“我不想看。”
益凌笑了笑,把信纸放在桌子上:“行吧。”
益凌把剩下几颗糖果一股脑倒进嘴里,凶狠的嚼着。
“哥,”柏泽霄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双眉紧蹙:“我很担心你。”
益凌仰头看向面前的这个少年,眼睛里渐渐染上一点笑意,他伸手摸了摸柏泽霄的头发:“乖,我没事。先休息吧,今晚我陪你睡。”
两个人洗漱好已经将近一点多,益凌和柏泽霄面对面侧躺着,两个少年安静的对视着,益凌开口,嘴里还有牙膏淡淡的薄荷味。
“我以前好像没和你提起过,我小时候一直到十岁之前,基本上都是在英国生活的。”益凌笑了笑:“算不算是有缘,我跟你都不是在青城长大的?”
柏泽霄没说话,半晌之后,他伸手,拇指轻轻的抚过益凌的脸颊,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手指的轻抚很舒服,益凌半阖着眼,微微偏头朝柏泽霄的手凑近几分。
“我妈以前是英国一家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员,兼职大学老师。和我爸结婚生下我之后,就一直带着我住在英国。”益凌笑了笑:“我小时候特别黏她,她一走我就哭,所以后来没办法,她上班都带着我。”
“她一定很爱你。”
益凌点点头:“我知道,不然我也活不到今天。”
“那天车祸,如果不是她把方向盘往右打,我早就死了。”
遭遇车祸的时候副驾驶的位置向来都是危险系数最高的,因为司机为了保护自己,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往往是向左打方向盘,把副驾驶的位置暴露在最危险的地方。
但是益凌的妈妈没有。
她选择去保护他。
益凌抓着床单,牙齿咬着咯吱作响,每每回想起那天的破碎的玻璃和引擎冒出的黑烟,嘴巴和鼻腔似乎还有当时浓浓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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