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凌是看着柏泽霄缝合和拆线的,清晰的记得伤口的位置。
益凌蹲下来,仔细打量着柏泽霄的膝盖,其实近看还能看出些许不平整的痕迹,但是比起刚拆线那会儿已经好上太多了。
益凌惊讶:“你疤痕退得这么快?”
“做手术了,”柏泽霄伸手把益凌拉起来,他表情平静:“除疤手术,去年寒假,我去我妈妈那儿的那段时间就做了。”
益凌点点头,余光小心的撇着柏泽霄的表情,他一直很避讳谈家里的事情,益凌也不愿意去戳他的伤疤。
“其实,有没有疤真的无所谓,至少对我来说没有,你还是一样的好看。”
“我知道,”柏泽霄笑了笑:“我知道只有哥,不管我怎么样,都会一直对我好,对吧?”
“当然,”益凌踮起脚,轻轻吻了一下柏泽霄的脸颊。
“额头亲不到了,将就一下。”益凌走到床头去按铃,回头看见柏泽霄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明明比起脸颊,还有一个地方更容易够到。”
益凌还没来得及回答,护士已经带着器具推门进来。
益凌忙收起笑脸,侧身往后退给护士门让出位置。
来的护士总共两名,一左一右的站在柏泽霄身侧。
“坐。”其中一名把柏泽霄按坐在床上,例行公事的询问道:“早上没吃早饭吧?”
“没有。”
“恩,”护士撕开针管,那尖锐的针头在阳光中泛着冷光,一想到等会儿这玩意儿要刺破柏泽霄的皮肤取血,益凌就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护士正忙着给柏泽霄的胳膊涂碘伏,益凌不知道什么时候挤过来,悄悄的握住柏泽霄放在腿上的手。
柏泽霄一愣,原本专注于针管的眸子不自觉的被益凌所吸引,身边被挤走的那个护士满脸问号的看着益凌,益凌就仿佛她不存在,轻轻握了握柏泽霄,仿佛在说。
别怕,我陪你。
其实他从来就不害怕这些。
十岁开始他就一个人,每年的体检都是一大群人围着他,而柏泽霄却一个都不在意,在他看来,这些在他身边不断晃悠的人类,还不如操作台上那些冰冷锋利的医用设备来的有趣。
直到他出现。
柏泽霄看着益凌的眼神,他知道他在担心自己,担心自己会害怕,担心自己会疼。柏泽霄相信,如果可以,益凌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代替自己忍受疼痛。
他在保护他。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益凌就在保护他,一直到现在。
这种感觉其实挺奇妙的。
柏泽霄从来不认为自己需要保护,却意外的贪恋益凌的这种温柔,这种贪恋经过两年的发酵,变得更加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