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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2 / 2)

心间融化 木羽愿 12765 字 7个月前

哪怕明知道可能会受伤,却依然愿意飞蛾扑火,追寻那么一丁点的可能。

傅思漓怎么会不理解。

之前她亲耳听到裴时隐说只把她当妹妹的时候,她也曾经哭得像裴时欢这样伤心。

没等傅思漓

() 回答,裴时欢又摇着头自问自答:“不对,你不会懂我的.....”

“我哥从小就喜欢你,你根本不是单恋。”

细想起来,傅思漓的确没有被他这样拒绝过。

如果这种事情也发生在她身上,她恐怕也不会比裴时欢好到哪里去。

反而,她甚至还没有时欢这样勇敢,当初只是听到裴时隐说当她是妹妹,她就已经落荒而逃,连质问他为什么要把她当成妹妹都不敢。

裴时欢又想起今天下午的场景,忍不住又仰头猛喝了一口烈酒,愤愤不平地说:“我哥总是表面上装得有多理智清醒,他那么骂我,可他自己又没强到哪里去。”

明明男人自己也不过是表面上自持冷静,怎么好意思骂她的??

“前几年的时候,有一次我发现我哥他不但学会了抽烟,还酗酒,有一次喝多居然还和人在外面打架了,就因为那个人在背后说你的坏话,最后还被爸爸罚了一顿,那段时间他过得浑浑噩噩,每天连公司都不去了。”

闻言,傅思漓怔住,脑中缓慢地反应着裴时欢的话,久久回不过神。

“我还偷偷看到过他的好多张机票,目的地都是纽约。他肯定偷偷跑去找过你好多次。”

裴时欢喝多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把所有事情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还有去年夏天出车祸的时候,他也不让我告诉你。”

傅思漓震惊抬眼:“车祸?什么车祸?”

-

裴家别墅的负一层是小型的家庭酒廊,灯光明亮,大片的玻璃柜里摆满了各类昂贵的名酒。

两个男人都喝得很凶,酒瓶很快就空了,堆满了吧台。

有意把自己灌醉,程修又开了一瓶洋酒,往杯子里倒满。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你今天那么生气,不只是因为时欢,对不对?”

“他们没可能。”

裴时隐不会允许像廖琮这样的人娶自己的妹妹,因为即便现在廖琮狠心拒绝了女孩,也难保以后不会为了金钱折腰,利用裴时欢的喜欢达成自己的目的。

人心最是易变,廖琮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是最好,否则裴时隐也不介意做恶人棒打鸳鸯。

闻言,程修又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勉强和苦涩。

即便他愿提起,程修也毫不留情地戳破了。

“你觉不觉得,廖琮和季言忱有点像。”

裴时隐握着酒杯的动作顿了顿,指节不自觉地收紧。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想起了几年前的事。如果那时候的傅思漓也像今天的裴时欢这样,他也一样毫无办法。

他的喉结滚了滚,声线发哑:“不重要了。”

他已经一遍遍地说服自己,不要再执着于过去傅思漓究竟为季言忱做过什么,包括那枚领带夹,他只要她的现在,还有以后。

程修忽然觉得,他现在好像理解当年的裴时隐了。

看着深爱多年的

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远,却又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力的感觉快要把人吞噬进深渊当中。

可区别是,裴时隐要比他幸运。因为他们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很难,只有一厢情愿的单恋,才是爱情里的常态。

借酒消愁并不足以疏解心底的苦闷,不管摄入多少酒精和尼古丁,仿佛都冲不淡那阵苦涩的滋味。

-

夜色渐深,回到别墅一楼的房间时,太阳穴隐隐作痛,裴时隐仍然保持着几分清醒,没有让人搀扶。

房间里没有开灯,傅思漓坐在沙发上,侧脸的神情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他回来,她才轻声道:“时欢可能一时半会还想不通,再过些日子应该就会好了。”

“嗯。”

身上酒气太重,裴时隐转身想去浴室洗澡,就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

“你半年都没来找我,是因为遇到车祸受伤住院了,对不对?”

话音落下的瞬间,男人脚步一顿,似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知道这件事。

很快,他有些无奈地转过身看她。

“裴时欢告诉你的?”

傅思漓上前一步,嗓音滞涩,用一双泛红的眼眸在黑暗里望着他。

“不然呢,你还想永远瞒着我吗?”

难怪上次在家里,他不让她看,还特意关了灯。

因为不想被她察觉车祸的事,他才让所有人都瞒着她,宁可让她误会他对这桩婚姻并不在意,被她先提出了离婚。

傅思漓才发现,他原来有那么多秘密,不曾告诉过她。

而她其实早该明白,裴时隐就是这样的人。

他不会说那些宣之于口的甜言蜜语,却会为她挡住那一整瓶泼过来的硫酸。他第一次学会抽烟,也都是因为她。

还有年少时为了赶来安慰她,放弃了即将开始的比赛,那把在雨里也依旧朝她倾斜的伞。

所有和她一同出现的选项里,他从没有选择过别人。

他的高傲,沉敛,所有看似冷漠的伪装下,都掩藏着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好像比她想象的,还要喜欢她。

她比裴时欢要幸运太多太多,她的青春,也许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单相思。

心脏像是被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涨满了,让傅思漓的眼睛也有些发痒,声音哽咽。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裴时隐垂眸,与她的视线交汇,看清了她眼底泛着的粼粼水光,抬手轻柔地擦拭过她的眼尾。

他低声答:“怕你像现在这样。”

比起那些伤痕,他更怕看见她的眼泪。

难以遏制的心跳急剧加速起来,迫使着傅思漓踮起脚尖,攀上他的脖颈,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唇角。

他身上的酒气让她顿觉头晕目眩,也比平日里更加大胆起来,娇软的声线因为羞赧而微微颤抖着。

“时隐哥哥,我喜欢你。”

十八岁那年没有说出口的那句告白,现在应该也不算太迟吧?

就在她要从他的唇畔离开时,后腰却被男人的掌心握住,重新压进了怀里,炙烤的温度几乎快要整个人融化。

这一次,不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对面的呼吸热了,傅思漓听见他低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有多喜欢?”

缠绕着酒气的吻已经铺天盖地般落下,湿漉漉的温度不断攀升。

脑中的思绪逐渐混乱,眼前的视线也逐渐模糊得看不真切。

从窗外映照进来的月光朦胧莹润,越过他的肩颈,看见的是冷白的肌肤,微微起伏的肌肉线条,像连绵的峰峦一般。

(只是肩膀谢谢审核饶了我们小情侣吧)

卧室的光亮陡然消失,黑暗中的一切窸窣声响更加清晰,折磨着脆弱的神经。

骨节分明的手一路梭巡,让她很快卸下了防备。

大概是被他吻得逐渐情到深处,那个称呼不受克制地唇边溢出,伴随着一声□□。

“老公....”

傅思漓看见他笑了。

他平日里不爱笑,可每次笑起来的时候,却像是冰川陡然融化,化成了一汪温热的春水。

——有多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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