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宗实思来想去,系统的东西他也教不了,既然儿子下定决心,当爹的索性把他送去澳大利亚回炉重造。
重新把本科读一遍,老老实实的,这回读的不可能是什么电影了。
想要自力更生又想要风花雪月,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儿。
政宗实说完,吹了吹杯中的热茶,“有苦头吃。”
谈话间,烤箱传来清脆的一声叮咚。
政宗实取出烤好的羊排,香气扑鼻,没有浓重的羊膻味。
没咋摆盘,他随意盛上碟,问克洛伊:“真不吃?”
“挺香,但不吃。”克洛伊瞧了一眼羊排,“你饭量见长啊,吃两份,控制一下饮食,不然你那小男友得跑了。”
“放不到明天,今天都得吃了。”他解释。
克洛伊笑他,“不能存放你还做这么多,我来之前又没说要吃这个。”
“本来也不是给你准备的。”政宗实把一整片羊排切成若干块。
“行,好,知道了,明白。”克洛伊拉开一把餐桌椅坐下,“脸这么臭,两口子吵架了啊。”
政宗实不响。
吵架倒是没什么可能,羊咲几乎和他吵不起来,羊咲说要做什么,政宗实没有阻拦过,羊咲不问,他不会自作主张提供建议。反过来也如此。
大部分情况相处得愉快,你侬我侬的黏糊时刻也不少。但有些事,政宗实不拦着归不拦着,心里总免不了犯嘀咕。
他确实不理解羊咲为什么非要连夜回外公家,外公一个电话他就收拾东西走了,俱乐部那边连请好几天假,赶着昨晚最迟一班的高铁。
这还不止发生了一次,从二月到三月,羊咲去外公家足足四次。
刚开始政宗实给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吓了一跳,以为他外公出什么事了,结果羊咲支支吾吾说外公就是想见他了,没什么毛病。
政宗实不禁腹诽,他平日里想见羊咲的时候,羊咲怎么不马不停蹄去见他呢?
吃老人家的醋总归是不好的,那还是人家外公呢,政宗实明面上只好忍着,照例问候早晚安,可一想到接下来又是好几天晚上独自入眠,半张床空荡,政宗实就要失眠。
“你不说话的样子像怨夫。”克洛伊调侃他,又安慰道,“别丧气了,小朋友嘛,如果有点代沟,吵吵也正常。”
政宗实不做声,吞下一小块肥美的羊肉,外焦里嫩火候刚好。
他看了看克洛伊,口吻幽幽:“道理谁不会说。”
“那你倒是和他讲啊,在这生闷气有什么用!”克洛伊翻了个白眼。
政宗实摇头:“怕他觉得我管太多了。”
克洛伊微微一愣,几秒后,露出做作的怜爱之情:“政宗实,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是个巨大的恋爱脑呢……”
“这算什么恋爱脑。”他一嘴否认掉,握着银刀,顿了顿,“谈恋爱自然会希望对方更依赖你一点。”
政宗实认为羊咲有时候太独立了。好比昨晚政宗实让他别那么急,今朝能开车送他过去,他偏不,说自己就能搞定,不想耽误叔叔工作。
克洛伊不清楚他们的相处模式,手指卷着头发,没再说下去。
政宗实默默吃完一块羊排,对着另一块,着实吞不下,只好放下餐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