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覆。
“唔......”
交缠的气息浓烈醉人,似不知足般缠得更深,贴得更近。靳慕胸口起伏,在理智尚存的间隙,抓着萧寄言的手腕,喉间滚动,似不甘,又似存了些许希冀,问道:“公子可认得,我是谁?”
萧寄言被他抓得有些疼,忍不住皱了眉头,想叫他轻点,“你......轻......”
青?
仿佛兜头一盆冷水浇下,靳慕血都凉了。
是裴青玉,他想亲的人,从来是裴青玉......
靳慕心头仿若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连力气都抽光了。
他颓然地放开萧寄言,低声道:“公子休息吧。”
萧寄言迷迷糊糊想拉住他,却见他默然起身走了。
“木......木头......”他低喃着,想叫他不要走,却醉意更浓,没一会儿就撑不住睡过去了。
他似乎做了许多个梦,一幕又一幕,光影交织。
梦里的他还是少年的模样,因为跑累了而蹲在地上不肯起来。
另一个少年在他跟前蹲下,把他背了起来---是同样年少的靳慕。
靳慕背着他跑了几圈,被教他们习武的师父发现,臭骂了一顿。
萧寄言身子弱,他母亲想着学点功夫兴许能强身健体,便请了个师父来教他。
可他没跑几步就累了,气喘吁吁,总喊靳慕来背他,被他师父知道后,就把靳慕赶远了。
后来,听闻是靳慕自己去求了他母亲,说要陪着公子一块练功。
那段日子,靳慕每日都背着他回房,给他揉着酸痛的腿脚。
萧寄言也忘了,是从何时开始,他已不能习惯,没有靳慕的日子。
那么多年,似乎只要他回头,靳慕就一直都在。
萧寄言醒来时,头有些痛。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酒后的记忆有些混乱,可他隐约记得,自己见到靳慕了。
人呢?萧寄言正要下床,就见房门被推开,靳慕端着个碗站在门口。
萧寄言一喜,“木头......”
靳慕走进来,把碗放在桌上,垂眼道:“公子把醒酒汤喝了吧,我先走了。”
他本来昨日就想走的,又担心他家公子醉了出什么事,只好等公子清醒了再走。
于是,春雨楼里的人便见他守在萧寄言门外,一脸冷漠,吓得谁都不敢去惹他。
老鸨想去报官,又见他似乎与萧寄言相识,怕把他抓走了,萧寄言也跟着跑,那岂不是白白丢了好多银子?便只好作罢。
萧寄言一听他要走,下意识就道:“不许走。”
靳慕仍旧低着头,“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我......”所有的直白与坦然,都在酒醒后消散,只剩羞赧。
我也喜......萧寄言脸颊发热,情意困在齿间,如何也说不出来。
他纠结良久,只能道:“反正你不许走。”
靳慕:“公子......”
萧寄言怕他还要走,抢道:“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
靳慕沉默片刻,回道:“属下不敢。”
萧寄言不喜欢他这疏离的模样,闷闷道:“我饿了。”
靳慕道:“属下去叫些饭菜。”说着便出去了。
往后的几日,他都是这般,顺从又本分,只尽着一个护卫的职责,再无其他。
萧寄言有些发愁,又实在脸皮薄,只好偷偷找了个小倌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