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佟澜见他没开口的意思,也收了八卦的意头。
出院那天,许佟澜陪着林时安回校,刚走到医院门口,忽然撞上个老医生,扶着眼睛打量他俩半晌,疑惑地开口,“林时安,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刘医生好,”林时安顿住脚步,解释道:“前两天我情绪有点儿激动,呼吸性碱中毒了,”他微微低了头,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大事儿。”
“啊,那就好那就好。”老医生抚了抚心口,松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以后要注意休息。”
“知道了,谢谢您关心。”
老医生笑眯眯地摆摆手,双手插兜走远了。
许佟澜偏过头来揶揄:“看来你是医院的常客?医生都认得你了。”
“小时候谁没个头疼脑热的。”林时安的目光落在人来人往的就诊厅,像是思绪抽离似的,过了一会儿,他才笑着回过头,“走吧,医院有什么好呆的。”
许佟澜把他片刻的走神收入眼底,容菱的话忽然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不轻不重地揪了一下。
回校的出租车上,他打开手机,搜索他方才在老医生胸牌上看见的名字。
各种信息快速出现在他眼前,他的目光定格在两行字上。
刘江。
神经内科。
他侧过身,林时安正闭着眼睛假寐,那张瘦削白净的脸上带着几分倦意,日光在他的鼻梁和眼底打出淡淡的阴影,他忽然就没忍住伸出了手,碰上了他的脸颊。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长着一张易碎的瓷娃娃似的脸,却又生着一双坚毅的眼。
“你瞒着我什么?”
他低低地问,可惜被风带走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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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哲的事被低调处理了,学校三令五申,甚至搬出了处分警告,才把校内一些捕风捉影传播彻底压了下来。
学校的动作很快,但还是有人能够从更加快捷的途径知道学校里的消息,比如黎丹。
黎总赶着最快一班的飞机回了A城,直接去了老张的办公室。
“您说我儿子为了陪同桌看病翘了两天课?”黎丹坐在皮椅上,到膝的黑色长靴衬得腿型姣好。
“是,”老张说:“这两个孩子平时关系很好,不过还是不应该这样无视学校的校规校纪,我原本是打算给他记个处分,但是考虑到之前因为偷跑出校已经记过一次处分……”
“许佟澜是个很不错的孩子,”老张喝了一口茶,“学校指望着他能挣一个清北名额来,所以压下了处分。”
“这么大的孩子了,我们做老师的说也说了,管也管了,你们家长工作再忙也应该配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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