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第 37 章 娶你(1 / 2)

负师恩 忘还生 19897 字 8个月前

缓步踏进来的人不是她徒弟还有谁。

“阿霁!你怎么来了?”夏诉霜慌忙从周凤西的怀中起身。

外边被打翻的护卫爬了起来,高喊着:“定国公世子现身,快去报官!”

宋观穹眼里只有周凤西,他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腰间的剑也拔了出来。

夏诉霜不明白他为何出现在此,又拔剑,但周凤西的安危要紧,她忙挡在他面前。

宋观穹一步未停,两个人贴在一起,惊得她要后退,腰肢被他一搂,就放到了旁边去。

周凤西还没到醉死的地步,此时更是清醒,见长剑袭来,偏头避了一下,腰间匕首抽出,两柄利刃相抵,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凶恶无情。

夏诉霜用剑鞘隔开二人,厉声道:“都住手!”

怎么就非得打起来,而且阿霁不知道自己在被通缉吗,为何这般不管不顾?

她反手将剑鞘拍在宋观穹胸口,将他压倒在地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你为何动手?”

宋观穹被她压着,也不挣扎,将脸扭到一边,漠然说道:“想杀就杀。”

什么叫想杀就杀了,夏诉霜从未听大徒弟说过这么冷血的话,两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的心性怎么全变了?

宋观穹话锋又是一转:“或者师父真的想知道?”

夏诉霜深疑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此事暂且不论,外头现在要报官抓你,你先走,回去我再同你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师父信他喝醉了的一面之词,信他要背弃效忠十年的曹家,要背负欺君的罪过,娶你吗?”

“这是我的事,你该顾你自己的,马上离开这儿!”

夏诉霜撤了剑鞘。

宋观穹坐了起来,仍旧顶嘴:“既然界限划得如此分明,师父何必在意徒儿会不会被抓。”

周凤西不是个好脾气的,何况面对这个对简遥心存不轨的人。

“你只是一个欺师灭祖的混账,她的事轮得到你来置喙。还有结心园,你送的那盏灯,难道不可笑?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她喜欢扎灯笼,因为那是我教的,你只是一个徒弟,我才是与她相携之人!”他早就想提这件事了。

宋观穹慢慢偏转着脖子,看了看师父,又看周凤西,好似这几句话没伤到他,只是挑起了一点疑惑。

可如同巨浪滔天的海面一瞬平息下来,他剑尖撑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仰头无意义地看了一眼房梁。

那点不知所措在蚕食他的冷静。

“师父,他说的是真的吗?”是沙哑又疲惫的声音。

宋观穹想起了师父将他救回的那个雨夜。

两个人死里逃生,湿淋淋坐在台阶上,师父将一个被风雨打落的灯笼拾起。

“这是我做的。”

花灯小小一盏,可以捧在手里,油纸面上是一个大胖娃娃抱着莲花。

蜡烛温出暖暖的黄,娃娃笑得喜气。

“喜欢?”师父问他。

当时他点头,其实没听,只是出神地看着师父被暖黄烛光勾勒出的脸,还有笑时弯起,带星星的眼睛。

“师父教你好不好?”

“嗯。”

漆黑到苍青的雨幕下,两团小小的身影捧着灯笼相依着,竟也抵挡了风雨。

原来,是周凤西教她的啊。

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提过周凤西,而是低头制灯,抬眼见灯时,都在想他。

无法忘情,不愿忘情,才让他今遭看到这样一对痴情人。

可笑他还东施效颦,送了她一盏灯笼。

宋观穹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过于异样的反应加深了夏诉霜的不安,徒弟的脸不知何时陡然苍白,只有一双眼睛鲜红刺目,看得她揪心。

她试图解释:“阿霁,他喝了酒……”

宋观穹只是站起身来,不再说话,转身往门外走去。

外头一声高亢:“有人说此处有在逃犯人,所有人不许乱跑!”

披甲的金吾卫团团包围了景明楼,妓女和嫖客走动得喧嚣。

不行,这时候阿霁这样走出去,会出事的!

夏诉霜起身要去拉他回来。

“阿霁,从窗户走……”

可宋观穹没有回头,周凤西拉住想追出去的她,“你徒弟不是一个小孩子,他不会拿自己的安危跟你斗气。”

夏诉霜怔了一下,有点认同他的话,但又隐隐觉得不对。

不去他也会安然无恙吗?

可那是阿霁。

夏诉霜想到那盏耗费心血的琉璃灯,那个等到天亮的身影,跟她斗气把自己吹病的阿霁。

定国公世子或许会以大局为重,有筹谋打算,但她的大徒弟,刚刚那样的神情……

他不一定会。

她推开他的手,道:“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我不要赌这个。”

周凤西看着她从自己掌心慢慢抽出手,心慢慢沉了下去。

夏诉霜走出门外,他仰倒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酒气。

“阿霁。”

宋观穹像没有听到一样,仍旧在走。

“定国公世子在那!抓住他!”

楼下的人找到了宋观穹的所在,蜂拥上楼要将他捉拿。

趁着人还未上楼,夏诉霜迅速问道:“你是不是有后手,故意让他们看到?”

“没有。”

他眼神寂寂,并不像开玩笑。

“既然连父母都不在意我的死活,那师父不要我了,也没什么关系。”

只一句话,彻底击穿了夏诉霜的心防。

眼见楼下追兵已至,夏诉霜用力推他:“那你先回去!回去好不好?”

宋观穹岿然不动,神情淡漠,“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我还有事,你自己……”

宋观穹不是问她的意思,她不应,他

就下楼。()

凌乱的脚步声踏上楼梯,人马上就要上来了,宋观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忘还生提醒您《负师恩》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三皇子一抓到他,定然直接把人杀了,再谎称他反抗所致,阿霁当初不是看得比谁都清楚吗,现在这是干什么!

夏诉霜气得一跺脚。

“想死就死,我不受你胁迫。”

他想死,自己还管他做什么!

她受不得逼迫,冷着脸退到一边去,给他让道。

宋观穹眼睫动了动,继续朝前走,连剑都收了起来。

金吾卫眨眼间就冲上了楼,直直朝他出枪,显然早有了三皇子的授意,毫不留手。

夏诉霜一直死死扣着栏杆。

长枪已经刺到宋观穹的面门,他就像失明了一样,避都不避。

一息之内,他就要血溅当场。

“够了!”

夏诉霜一咬牙,带着泄愤的意思,将他推开。

□□了一空,最前面的金吾卫被她踹下楼去。

夏诉霜又去把宋观穹拉住,压着火气道:“别闹了,我们走!”

至此,宋观穹终于有了一点活气。

他不笑,但眼底那种胜券在握的愉悦根本藏不住。

夏诉霜的手被他回握,紧得生疼,“好,我们走。”

“走吧!”

负气将他一扯,夏诉霜转身带他进了屋去。

在经过周凤西时,夏诉霜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宋观穹还刻意扫了他一眼。

二人视线在半空碰撞,一个挑衅一个不忿。

飞踏过窗棂,二人消失在了屋中。

金吾卫冲进屋里,看着大开的窗户,又扫见倒在地上的许国公世子和周将军,还以为宋观穹和他的帮手将二人袭击了。

郎将问道:“周将军,那二人可是对将军和世子动了手?”

周凤西语意不明地呢喃一句,醉倒下去。

窗外,和风细柳,十几艘游船在烟江上往来,其中一艘二层的小船,悠悠驶在烟江上,船上丝竹袅袅,垂纱飘扬。

从天而降的二人落在小船二楼,砰的一声响,惊动了船中人。

船中盘坐对饮的两人正举着酒杯,呆愣看向闯入者。

宋观穹眉头一挑,是魏兆跟李谦和啊。

这时候了,他们还有闲暇饮酒作乐,看来是真的听话。

魏兆酒都忘了喝,眨巴了一下眼睛,激动起来:“世子!你真的没死啊!”

李谦和脑子快些:“外面的这动静,是三皇子在抓世子呢?”

“不错。”

这江中不好追也不好跑,宋观穹掸掸衣摆灰尘,坐下了,“你们不在东宫听差,倒在这儿寻欢作乐。”

李谦和给他取了新盏,倒上酒:“世子你不在,左卫府的兄弟们怎么敢擅动呢,当然就来这儿偷偷闲了,况且,太子殿下怕是用不上我们呢。”

这话说得,好像左卫府不是太子的

() 左卫府,而是他宋观穹的左卫府一样。

宋观穹竟也没说什么,转头对夏诉霜道:“坐吧,现在出去太惹人注意了。”

夏诉霜还生着他的气,根本不想待这儿。

可一屋子的人都坐着,她站着实在突兀,外头茫茫的水和船,一个人跑出去也不是个事,她拣了个离他远的地方坐下,考虑之后要怎么处置这个徒弟。

魏兆和李谦和瞧着二人这明显闹别扭的气氛,对视了一眼。

李谦和还记得这个惊鸿一瞥的姑娘。

他道:“世子爷逃命还不忘带着这位姑娘呢,看来……”

“子明慎言。”

宋观穹知道再闹师父就要发作了。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平息她怒气。

魏兆眉毛都要飞到天灵盖去了,纳罕得很,堂堂世子被一个小娘子甩脸子,还跟兄弟们要面子呢!

魏兆道:“你可是世子,怎么能被一个小娘子吃死呢,男人要是被一个女人压在头上,不就太窝囊了嘛。”

今天就该让他们兄弟二人好好帮帮世子。

夏诉霜听不明白他们的话,“你们在说什么?”

这话为何如此暧昧。

魏兆也不解:“咳咳,难道在下弄错了你和世子的关系?”

“说了这么多,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呢。”李谦和朝她拱手。

这声音听着熟悉,夏诉霜记起来了!

这不就是阿霁养伤时,带着春宫图册去探望的二人嘛!

“你们是那日的……”她说到这儿又结巴了。

魏兆道:“姑娘见过我们?”

李谦和在他耳边说起去青舍那日,这姑娘就在帘后。

原来如此!魏兆怪道世子逃命还带着这姑娘呢,原来就是她啊!

他拍拍手:“好啊好啊!同生共死,不离不弃,怪不得世子爷会想娶你呢。”

“你说什么!”

夏诉霜猛地起身,将桌案撞得往前移了一下。

魏兆以为她是惊喜得失态了,抬手向下压了压,

“姑娘也不必激动,世子爷是个稳当的人,他从不会夸什么海口,既敢说出娶你的话,就是刀山火海,都挡不住他的。”

国公府里的大夫人也挡不住。

夏诉霜不是激动,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子嗡嗡在响。

她不是没想过徒弟真如周凤西所说,对她已不再是师徒之情,但怎料到他还会跟别人说要娶她的话呢。

这个人怎么狂妄到这个地步?

宋观穹握酒的手用了力,想了想,又淡漠下来,好似事不关己。

“你听错了吧。”夏诉霜声线在抖。

要么就是这天地都已经疯魔了。

魏兆摸摸下巴:“不会吧,我还多问了一句,世子爷都默认了,他一向是这样的,有话不直说,世子爷,我当日没有弄错,对吧?”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大徒弟

宋观穹只是低眉(),缓缓喝着酒。

夏诉霜在心里催他№()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求他:说啊,说你没有那个意思,也不曾说过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她才可以继续假装相安无事。

可宋观穹既不慌张,也没有解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