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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争吵(2 / 2)

负师恩 忘还生 11583 字 8个月前

宋观穹出了徐府被人拦住。

晋国公主不好追出来,她的宫婢只能来拦住了人,“世子可否等一等,同公主说一会儿话?”

“宋某不是傻子,请晋国公主好自为之。”

晋国公主的账,他记下了。

丢下这一句,宋观穹登上了马车。

师父就坐在马车上,缩在马车角落,脸色苍白如纸,显见的状况极为不好。

宋观穹伸手轻碰了碰她的脸颊,长长叹了一口气,“师父,徒儿不明白。”

她为什么和曹承亮有来往,跟他一起去徐府的目的又是什么?

又在徐府遇到了什么事。

“……”

夏诉霜没有回答,从上马车起,她就是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睛盯着自己的膝盖,动也不动一下。

宋观穹在她面前半蹲下,手臂放在夏诉霜两侧,以野兽盘踞护食的姿势,直直盯住她。

他甚至怀疑,师父这副样子,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

可是她的衣裳好好的,不过沾了几l片草叶,一碰就红的脸颊也没有什么痕迹。()

“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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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诉霜突然反应过来有人在跟她说话,赶紧反应,在意识到是她徒弟之后,又往后缩了一下。

宋观穹都怀疑是自己伤了她。

“师父,你到底怎么了?”

她怎么了?

夏诉霜张了张嘴,眼睛有点发红。

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徒弟?一个月前他端来那碗避子汤又究竟是真是假?

要是徒弟算计她,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信任摇摇欲坠,夏诉霜理不顺怨气,没头没脑道:“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该来。”

不该来建京,不该去国公府,就不会有这种错事发生。

等杀了徐玟,她就回多难山去,一辈子再不见人,更不愿见他。

宋观穹问得迟疑:“不该来哪儿?”

夏诉霜不说话,她现在比那日更加混乱,“你先走,行不行?”

“我走什么走!”

宋观穹本就着急,到现在耐心已经被她磨没了,索性攥住她的手腕,“那曹承亮是怎么回事?你清清楚楚告诉我!”

他一定要知道,不能有一丝错漏。

“别碰我!”

一被宋观穹碰到,夏诉霜的恐惧全爆发出来,不想答话,只想用力甩开他的手,远离他。

眼前她的反应明显不对劲,宋观穹心中的谜团越凝越大,他的不安开始加深。

从师父来建京之后,她就瞒了自己太多的事,从周凤西……到现在。

师父在他上山之前的人生,于宋观穹来说是完全空白的,这也是他耿耿于怀的事,可就算再旁敲侧击,师父都缄默如深,他就是有心去查,也无从查起。

可她来建京之后,那“前世”竟慢慢显出端倪来了。

先是出现了一个旧相识周凤西,她又不明目的地和曹承亮结交,宋观穹越是一无所知,越是要命的在意。

一切都好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慢慢揭开。

师父有什么牵挂、有什么目的?她为什么就不能跟自己说清楚。

宋观穹不肯松手,“师父,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

“阿霁,到了,我……为师先下去了。”她奋力挣开被禁困的手,扶着车壁要下车去。

马车根本没有停,她往哪里下。

“还没到,师父你究竟怎么了?”他将夏诉霜扯回,抱在怀里。

此举触了夏诉霜的大忌,她执拗得推开他的手,又怕拉扯时手肘撞到肚子,发生更不好的事,整个人困窘极了。

“松手,你快点松手!”

不要越抱越紧,不要箍着她的肚子!

强烈的反抗让宋观穹自己也不清醒起来,甚至去解她衣领的扣子,“别动,让我看看。”

夏诉霜急得还手,抬肘击打向宋观穹的肩胛,转身抬手,

() 啪——

清脆的响声之后,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胸口都在急促地起伏。

夏诉霜呆呆看着大徒弟的脸,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动手打他。

这么多年,阿霁都很乖,可今天为什么要逼她……

“师父不是故意的。”夏诉霜想摸摸他被打的脸,又顿住了手。

宋观穹垂目看她的手不再动,就是不愿意碰他。

不愿意碰他。

他清润的眼睛晃动了一下,狼崽一样发了狠,抬手扯断她的扣子,“师父既然打过了,就让我看一看安不安好。”

夏诉霜才要平静下的心又急促跳了起来,捂住领口一脚想将他踹开,可宋观穹就是不肯放手,立意一定要看一眼她的身子无恙才算罢休。

“你这逆徒!”

她硬起心肠,“再不住手,我就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这话好像奏效,脊背贴着的高大身形一顿,环住他的手慢慢的放开了。

“师父说的是真的?”宋观穹低低问了一声。

他顶着鲜红的掌印,墨黑的眼瞳像要跌碎的琉璃。

夏诉霜抓紧起身离开,“我本来不想跟你置气,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清楚?”

她都快哭了,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怎么就不能放过她呢?

看着师父委屈至极的样子,怒气又冲着自己来,宋观穹突然问道:“是不是我们的事让谁知道了?”

眼前的人怔怔看着他,慌乱更甚,宋观穹以为自己猜对了,瞬间便理解了她的崩溃。

打他也就说得通了。

真是这样。

宋观穹的难过立时都散了,反而宽慰师父,“没事的,是谁知道了?徒儿都会处置妥当的。”

只要她肯好好跟自己说清楚。

宋观穹的算计又开始运转了起来。

“没有!”

说完就朝外头喊:“停车!”

宋观穹哪里肯放她走,直白问道:“师父到底还是在意和徒儿做了男女之事,是不是?”

“谁教你这样说话的!”夏诉霜脸都气红了。

“不是你说的!我们忘了那件事,还和从前一样亲近?”

见夏诉霜没有立即下马车,宋观穹又循循善诱:“没事的,师父不想听外头的闲言碎语,徒儿就给师父找一处更安静的院子,认识我们的人没几l个,也闹不到师父面前,一切都好好的。”

她沉默良久,说道:“阿霁,你长大了,该知道男女有别,往后,一分一寸,都不要碰我。”

在她说话时,宋观穹的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

说完话,夏诉霜掀开了车帘。

马车停住,外头几l句说话声后,归于安静。

“主子,还回卫率府吗?”近水在外头小心请示。

宋观穹就坐在那儿,深深的疲倦压在眉头,“查,把师父这段日子见的所有人,都查一遍。”

近水只能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