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到会得到长子如此坚决拒绝回答的元帅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一向风驰雷行的他,此刻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
“可是夏利他.....他还小,我觉得不应该让他这么早就......”
“他已经不小了,都快到分化年龄的雌虫,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兰斯特回答道,神色和语气都是一等一的严肃。
但凡夏利是个雄虫或者亚雌,兰斯特也不会这么严苛地要求他。
但他是一只雌虫,是将来要上战场的雌虫。
兰斯特曾经有一次去和后勤部处理D34星的战场。
满天都是浓到散不了的硝烟,已经凝固的鲜血铺满了整个地面,雌虫们和星兽们的尸体到处散落,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残缺的手脚、断裂的虫翼、带着恐惧的双眼,无数年轻的生命留在了那个战场。
白蝴蝶不想自己的弟弟以后沦落到这个地步。
夏利再像这样天天沉迷于游戏和小说,就算是元帅的次子,迟早也会在某个战争或者某个阴谋中吃亏。
想到这里,白蝴蝶那双本就冷淡的眉眼更加冰冷:
“我知道你总是偏爱夏利,说是对他有愧疚,但这并不是溺爱的理由,雌虫是不需要溺爱的,好了,你专心你的工作,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元帅:“等等——”
你和你的雌虫朋友在家里一起翻滚也就算了,为什么扯上夏利的未来,你弟弟长大后难道也要去搞雌虫吗?
只不过他没说完,长子就已经挂断了全息通话。
并不知道自己亲手扔了清白的兰斯特,此刻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雌父投影消失后的白墙发呆。
直到卡修悄悄摸摸地凑过来,小声问:“兰斯特,你心情不好?和元帅吵架了?”
“倒也没有,只是在夏利的教育问题上出现点分歧。”
兰斯特摇摇头。
或许是当初怀夏利的时候差点被雄虫打到流产,或许不想再培育一个和他们两个一样冷清冷淡的雌虫,又或许是不想让次子也拥有和长子一样悲惨的童年。
雌父他对夏利,确实是有点溺爱了。
想到这里,兰斯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觉得他有必要去做一点开心的事情,来缓和一下心情。
比方说,做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我去做饭,卡修,麻烦你训练一下夏利,他最近太闲了。”
兰斯特找来围裙,一边朝储藏室走一边说,
“雌虫都是在战斗中成长的,不要太心软。”
他在和夏利一样的年纪时,已经能把雌父同事的孩子摁在地上暴揍。
“好的。”
接下来又是十分和谐美好的时光。
兰斯特美美地做了一桌子菜肴,训练完弟弟的卡修美美地吃了一桌子菜肴。
夏利
被揍完后,得到了来自哥哥的玩光脑的许可,直接从凄凄惨惨变成了满血复活。
两只蝴蝶休息了一天,重新和后勤军雌们踏上了去别的星球探望福利院小雌虫的路途。
其他星球上的福利院都在正常运转,没有出现月亮花福利院这样特殊情况,除了一个福利院的房子需要重建外,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其他福利院的小朋友们也好哄得多,卡修没有再和兰斯特表演什么雌父雄父,只是利用系统空间变了几个魔术,就把一众小虫崽们给激动地哇哇大叫。
探望完后离开福利院,如果这些星球上有什么特色美食或者美景,两只蝴蝶也会一起去吃一吃转一转,权当是假期旅游。
B7星的沙滩大海、B1星的花海、B3星的热带雨林、B13星的茫茫雪原......
“给,这个送给你。”
兰斯特站在大海边缘,将自己捡到的贝壳递了过去。
贝壳带着海水特有的潮气,在光下折射着漂亮的光芒。
“谢谢,不过你现在还好吗?我看见你都湿了。”
卡修接过贝壳,注意力却在对方那不断往下滴水的衣服和头发上。
蝶族因为翅膀上有麟粉,所以极其反感进入到海洋湖泊等地方。
而兰斯特刚刚为了捡一枚金色的贝壳,被一个大浪给全部拍湿。
“其实还好,来之前我给翅膀喷了点防水霜。”
兰斯特将一个瓶子递过去,随后转过身开始脱衣服。
虽然蝶翼没有事,但湿哒哒的衣服粘在身上也会感觉不爽。
话说回来,那枚金色的贝壳真的很好看,很像卡修的眼睛颜色,所以当时才想着一定要拿到。
不过这个好像又有点廉价,他应该给对方更珍贵一点的东西。
兰斯特一边想一边脱,修长的手指勾起湿透的布料,露出下方同样湿漉漉的一截细腰,有水珠顺着脊背线条留下,在后面的腰窝处打了个转,又消失在更隐秘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打算把湿透的裤子也脱下来后,一声“嗷——”彻底唤回他的思绪。
是卡修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兰斯特将上衣一扔,慌慌张张地跑回去。
巨大的海浪?凶残的海洋生物?突然来袭的刺客?卷土重来的星盗反叛军?
白蝴蝶心里面一瞬间想过了很多种可能,但等他匆匆跑过去后,看到的就是风平浪静的海滩,和假装无事发生的好友。
“怎么了?刚刚怎么——”叫得那么惨。
“没,没什么。”
卡修的目光有些飘忽。
他总不能说他鬼使神差地看着对方脱衣服,看得太过专注,导致忘了自己正在喷防水剂,然后不小心喷到眼睛里了吧。
“你眼睛好红,弄眼里了?”
兰斯特猜到了结果,但是没有猜到起因,还凑过来担忧道,
“你不要动,
我帮你看看严不严重。()”
随着白蝴蝶的靠近,卡修不由屏住了呼吸。
由于对方是从上往下凑过来的,盘腿坐在沙滩上的卡修什么都没做,那没有一丝丝布料遮拦的胸口就凑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