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贝尔摩德也在英国,只不过是在爱丁堡。
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失去殖民地后,英国剩下的国土面积并不大,坐飞机的话,从苏格兰地区的爱丁堡到英格兰的伦敦,也就仅仅一个多小时。
她是昨晚九点坐飞机抵达伦敦这边的。
——目的是为了易容成尾上宪史模样,到其公司与其住所检查药物资料是否存在备份。
这不是她的工作,但是她被组织分配为黑泽阵与尼昂这对搭档的代号考核任务的监察员。作为监察员,需要过来验收考核成果,是必须的流程。
当然,如果确认考核结果无误,在将监察结果汇报给上面后,贝尔摩德还要作为BOSS的代表,转述对这两位新晋核心成员的后续安排。
——毕竟拿到了代号,便也算是初步进入了组织核心,也该拥有自己的势力和部下了。
只是,与其说贝尔摩德是作为监察员来检验他们的任务成果,倒不如说她这个监察员是来打白工的——毕竟以黑泽阵与尼昂搭档一年来的业绩,他们成为核心成员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所谓的考核,基本上只是为了堵住一些老鸟的嘴而已——也正因为如此,黑泽阵指使贝尔摩德毫不客气:反正你都要要来检查,那他们就不去核对回收的文件是否还存在备份的事情了,重复工作没有意义。
贝尔摩德:……Fine。
虽然不满黑泽阵的指使,但贝尔摩德倒也没有反对什么。
一是因为黑泽阵作为组织从小培育的忠犬,身上天然带着在组织中颇为罕见且稀有的属于高层的信赖,基于这一点,他拿到代号后地位飙升是完全可以预见的事。
贝尔摩德并不介意卖他一个人情,毕竟没什么比对方还未发迹之前进行投资要更容易建立关系。
二是因为——这说不定并不是“白工”。
毕竟尼昂那个可爱的小绅士,从来不会让她白跑一趟。
对方虽然不和女性发生关系,但却对女性,尤其是她这样自我、冷酷、无情的坏女人——总是过分的偏爱。
贝尔摩德红唇弯起,收回自己被尼昂托着虚吻的手,然后拉长嗓音,轻柔的祝贺道:
“恭喜,Gin,Barolo。”
“……哎呀?”尼昂眨了下眼,银灰的眼眸带着笑意,他挺直自己的脊背,拿着首饰盒的手依然背在身后:“我就知道见到你会有好事发生,看看,漂亮迷人的金发女神为我带来喜讯了。”
“你要猜猜吗?我的小绅士。”
贝尔摩德漫不经心的轻卷着自己的长发:
“猜猜这两个代号哪个是你的,如果你能猜对,我或许会给你一个贴面吻。”
“这可真是让人心动。”尼昂无比捧场,他苦恼了起来:“就没有一点提示吗?”
“提示是,你的代号是我帮你选的。”
尼昂沉吟了片刻,不假思索:“我猜是后者。”
贝尔摩德:“哦
?为什么选后者?”()
这是一个喜欢赋予事物不同“寓意”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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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酒这种历史悠久又深受喜爱的产物,自然而然会在漫长的历史中被赋予不同的象征。
当然,所谓的象征,只是人为赋予的一种概念罢了。
但概念是无孔不入的。
那看似无形且微不足道,实则格外厚重——不然古代的皇帝为什么会因为他人一句无心之言而斤斤计较呢?为什么会喜欢研究各种吉号呢?不就是因为文字所带来的寓意、象征与概念富有力量吗?
同理,对于一个以“酒”为成员代号的组织,赋予代号者也或多或少会注重酒的含义。
而Gin——琴酒,世界第一大类的烈酒,因为经常被用于鸡尾酒的基酒,因此有了鸡尾酒“心脏”的美誉。
“心脏”……
这可不是一般代号成员能够担任起的责任。
除了从小在组织长大,组织对其知根知底,能够委以重任的黑泽阵之外,尼昂可不认为自己这个只有一年入职履历的新人能够担得起这样的信任。
那么,只有一个答案了。
Barolo——巴罗洛。
酒体醇厚,单宁细腻,被誉为葡萄酒之王。
正如尼昂昔日战无不胜的雇佣兵生涯一样,在对应领域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当然。
对于尼昂来说,选择回答这个的更重要的理由在于——
“或许是因为我不久前刚刚喝了一瓶巴罗洛。”银眸的男人优雅从容地缓缓道:“又或许是因为,它和Vermouth都是葡萄酒。”
Vermouth——贝尔摩德,是一种以葡萄酒为酒基,然后加入如苦艾等植物香料浸汁陈酿而成的加香型葡萄酒。(*见作话注释1)
仿佛将讨女士欢心刻进了骨子里的尼昂,哪怕不思考任何详细含义,哪怕最终会错失了一个贴面吻,也会猜那与Vermouth同属葡萄酒的Barolo。
贝尔摩德笑了。
她上前一步,如愿给了对方一个贴面吻,然后眉眼弯起:
“真会讨人喜欢,也真聪明……你猜对了,巴罗洛(Barolo),这就是你以后的代号。”
“优秀的品味,我原本还很担心会拿到一个听起来很蠢的代号,现在我终于可以放心了,毕竟我还是要面子的。”
明明不久前才和黑泽阵吐槽组织用莫名其妙的酒名来代指人名的行为很傻,甚至还反问黑泽阵自己拿到代号后能不能不用的尼昂,再次双标的离谱。
他不仅在贝尔摩德面前表现的毫无怨言,甚至看上去还很荣幸的样子。
“为了表达我的感谢,这份赠礼还请你务必收下。”尼昂将左手藏着的首饰盒终于递了出来,他眼眸幽邃,语气温和:“这本来是打算补给你的圣诞礼物,现在不得不一物两用了,真是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