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
是啊,世事难料……
陈明希和兰爱民葬在一起,坟前立了两块石碑,这是兰思思挣了钱之后给他们换的,从前就是一块木头,风吹雨淋的,已经裂了口子。
陈明希墓上写着爱妻陈明希之墓,兰思思将水果和路边采得鲜花摆放在陈明希和兰爱民的墓前。
詹桂荣走到墓碑前,双手轻抚冰冷的石碑,在陈明希三个字上停留了很久。
“明希啊…妈来晚了。”话说出口,眼泪就流了下来,泣不成声。
她的脑海中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女儿梳着麻花辫从屋外进来,笑眯眯的叫她,冲她撒娇。
转眼,面前就只剩下这个冷冰冰的墓碑,和躺在墓里的一堆白骨。
“妈,哥哥可烦人了,老是捉弄人。”
“妈,我想吃你做的馍馍。”
……
世上最悲痛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陈明华一个大男人都红了眼眶,将手里的漂亮裙子扔进了火盆里。
“希希,哥哥从前弄脏了你的裙子,还没来的及赔你,你就不见了,如今,我给你买了好几条裙子,你最爱漂亮,现在哥挣钱了,以后每年都给你买。”陈明华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风温柔的吹过,就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呢喃。
给陈明希和兰爱民扫了幕,几人就离开了,詹桂荣哭的有些脱力,被陈明华搀扶着先回去了。
路上,兰思思远远的就看到一男一女在拉扯争执。
男人死死拉住女人的衣服:“你不能走!要走,把儿子留下再走!”
“呵。”女人嗤笑一声,“赵富贵,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替别人养孩子你就这么高兴?”
说完,甩开赵富贵的手大步离开。
这对男女豁然就是赵富贵和小寡妇,看来经过几个月,赵富贵终于还是发现了自己头发上的绿光。
“这男人还挺可怜。”陈家洋啧了一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们走吧。”兰思思没有再看,转身离开。
兰家老宅,刘桂花一直在屋里焦急的来回渡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你别转了,转的我头疼。”兰田柱骂了一声。
“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你说,这亲家知不知道我对二房家的扫把星不好?还有这老二家的死,哎哟,造孽哦,如果早知道她有这么有钱的娘家,我咋会干这种事?!”刘桂花坐在椅子上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