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自己冷淡的声音在卧室响起:“有事。”
“我要资助一个同学。”
电话那头顿了很长一些时间,仿佛那头的人一瞬间消失了一般。
黄姚渝冷着脸捧着话筒等着,她已经习惯电话那头时不时的沉默,这意味着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有空听她讲话。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道冷漠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我知道了。”
黄父挂断了电话。
姜黎微微怅然,她放下手里的电话,伸出指尖触了触脸上冷冰冰的泪痕。
黄姚渝又哭了。
姜黎深深地叹了一气。
她看过黄姚渝的日记,很多事情她是知道的:黄姚渝对于自己的父母是又恨又爱。
恨他们冷漠,恨他们狠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国内孤独地生活。
黄姚渝也曾抱着很微渺的期待和希望,安慰自己他们只是太忙了而已,期盼着他们有朝一日工作轻松了,就能多把注意分她一些,多陪伴她一些。
之前有多少希望,最后希望落空后就有多么痛苦——黄母在国外这三年一直忙于工作,却在四月初,也就是姜黎穿过来的前一天,发现自己怀孕了。
黄姚渝是从赵阿姨欣喜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她躲在自己卧室的房间哭了整整一夜,然后就和系统签下了协议。
她原会死在两个月后的高考结束后。
姜黎把身子缩成一团,抱了抱自己,也通过身体试图拥抱黄姚渝的灵魂。
她不想评价黄姚渝的是非对错,只是无声地安慰。
第37章
拿着黄姚渝给他的银行卡,夏舜柯打开手中的翻盖手机找出电话簿里沈顺的电话号码,犹豫了很久,他拨通了沈顺的电话。
“喂,沈叔吗?”
“你母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你认识的人多,能帮我一个忙吗?”
“有一群追债的人不知怎么的,找到我这里要钱,说是一个叫‘标哥’的叫他们来的。”
“你——能帮我查一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吗?”
……
第二天夏舜柯还是没来上学。
姜黎背着书包进教室的脚步一顿,她看到夏舜柯空白一片的桌面,也看到了自己座位旁边那个摇摇欲坠、憔悴的身影。
“郁歌?你回来上课了?”姜黎沉吟一声,心头一片了然,也是,马上就要高考了,不管郁歌自己怎么想,班主任和郁歌父母总是希望她回来上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