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早上六点,小李都没有睡着，但是也没做什么事。
他一直在盯着销量，展现了那种想问又不敢问,助理告诉他他还捂着耳朵来一句我不听我不听的纠结和矫情。
直到早上六点，他这才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一样,忙不迭地跑去陪他熬了一宿的助理旁边，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六个小时了,我们销量多少了？”
他紧张地握紧拳头，他家小糊团粉丝最多的也没有超过五十万,没关系，只要有十分之一的销量就够了。
不，十分之一都有些多了，这才六个小时，期待值应该再降低一些……
“五十万。”
助理打了个哈欠，给小李念了个数据,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卧槽李哥，五十万！”
李哥已经目瞪口呆了。
他倒咽一口唾沫，声音颤颤巍巍的：“多,多少？你没多数了一个零？”
助理也怕自己熬夜熬得老眼昏花了，赶忙跑去又重复数了三遍，这才不住地点头：“是的李哥，就是五十万！李哥！爆了！”
可不就是爆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五十万,这是六个小时的销量！
是实打实的！
小糊团队长的粉丝都没那么多！
这说明什么，说明路人……
不对不对。
小李突然警惕起来：“注意一下热搜，我们的粉丝群我们自己人进不去,那就要多多注意，不要让他们冲销量成为我们的黑点。”
他要让自己的男团清清白白的出道！
另一个一直在努力申请进群一直没有进展的小助理也打了个哈欠，不过他还是记得将手机递给了小李。
“李哥，你还是看看热搜吧，不会成为黑点的，”他说着，乐呵了，“我都去买了一张，李哥你好厉害啊，还在xx音乐平台有认识的人！”
xx音乐平台的管理层可傲了，面上说是为了公平公正，他们的数据绝对真实，所以私下里哪个娱乐公司的人去找都不好使，在平台上的评价甚至真实可信。
因为他们会把点赞多的评论放到最前面，给有长评的歌曲进行长评评定，然后给长评的含金量打分。
但是没办法，他们家现在都成了业内发歌的权威，大家捏着鼻子也要上去，哪怕被嘲，但是销量在那呢，大不了就说是被嫉妒了呗！
当然，平台限制购买后，大家的销量都集体下滑了一大截，虽然还可能水，但是没那么虚高了。
所以，小助理觉得他们的李哥实在太厉害了，开始还以为超级娱乐真是什么洗/钱皮包公司，没想到哇！
李哥深藏不露！
小李满头雾水：“啊？我认识的人？我哪来的认识的人？可能是我哥认识的吧，话说什么热搜这么厉害，让我看看……”
小李看见了小助理指给他看的几条热搜。
在这之前他还大致扫了眼热搜榜，不错，好几条看着都和他们
团相关的，他们这还是实打实的热度，小李安心了，看来这次出道确实很成功。()
等解决完这个热搜的事情，他就去引导一下言论，热度是把双刃剑，还是得好好地利用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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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想着，随便点进了最高的一条小助理指出来的热搜。
#xx音乐平台观面购买音专#
这又是平台的什么新活动吗？
【@花花爱八卦：昨晚大家都上xx音乐平台了吗？据说官方试水，拿一个小糊团的专辑来专门尝试观面相防未成年胡乱购买音乐专辑，这么新奇的招数，我都想去买了，现在想想，这个小糊团的专辑要卖疯了吧[捂嘴偷笑]】
【是的是的，我听说了之后都没忍住去买了一张，不过不得不说这个专辑质量真硬啊，还很便宜，买到就是赚到。】
【已经成为了zero的粉丝了，这一波广告打得真好，也不知道他们给了xx音乐平台多少宣传费，昨晚还有个举报平台歧视娃娃脸的热搜呢，到现在都没见平台处理。】
【还有举报未成年不能购买专辑的，说这是在歧视未成年人拥有听音乐的权利，不过我觉得这个观面还挺好的，不是还出了一个申诉吗？就是麻烦了一点点。】
【哈哈哈我倒是觉得这个功能挺好的，每次被说不能购买，那不就是在说我长得年轻嘛！xx音乐平台还是会做人的。】
【呃，花姐你不会收了黑钱吧？这音乐平台自己的事情，关人家zero什么事？要怪也怪平台自己做不到公平吧！】
【@xx音乐平台：根据技术员反馈，本平台近日并无新的购买政策，目前正在自查。】
【……？】
【啊这，我知道你们xx是想要维持自己公平公正的表象，但都这样了，大可不必吧？难不成还有管理层是zero的粉丝，单独给人家zero排面不成？】
【是啊，就算你们真没有拿zero的宣传，那就认了你们要试点呗，何必什么都让人家zero背锅？】
【笑死，老子昨晚登录平台弹出来的弹窗还截图了呢，别说这也是人家zero自己弄的？承认自己拿了宣传费这么难吗？人家zero的质量也不差啊。】
小李：“……？”
小李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而又荒谬。
这xx音乐平台可真是，自己平台弄出来的政策，担心被骂就推锅给他们？他恨不得爆出他们公司的流水，告诉大家，他们没有买水军没有找营销号没有搞这种莫须有的宣传！
笑死了，xx音乐平台脾气那么臭，他怎么可能想不开啊？
小李骂骂咧咧的：“自己搞不出好的东西就推锅，我们zero也是倒了血霉了，还好这批网友没有那么容易策反，不然还要骂我们家为了销量不择手段……”
小李气呼呼的，等解决完热搜的事，他一定要去找xx音乐平台的负责人好好说说这个事情。
“下一个热搜是哪个？我看看……”
() 再往下的热搜有好几个差不多的，有控诉自己未成年没法购买的，有说自己被限制购买的，还有说购买要报身份证号的……
小李很满意，虽然xx音乐平台事后推锅，但是这个热搜一出，以后他们的销量绝对是实打实的，不会有什么未成年纠纷。
算了，看在他们解决了他的一桩心事的份上，他还是不去找他哥要对方的联系方式了。
小李欣慰地往下翻，注意到有一个是xx音乐平台全站推zero新专《在逃公主》。
好哇，这么明显的推锅？！
小李点进去了，他倒要看看到底还有什么是要他们团背锅的！
一进去，小李看见了铺天盖地的截图，全是在点链接就能进去购买他们在逃公主专辑的，无一例外，差点让小李以为是对家请水军在黑他们。
不，现在没有水军敢接他家的单。
所以……
小李一下心虚下来：“这平台不会真有管理层是我家zero的粉丝吧？这，这做得也太过火了，虽然我也很想要销量吧……”
等等，想要，销量？
小李脑子不由得闪现昨晚十一点多和万度的那言简意赅的对话。
“你想要销量，但是不希望粉丝多买？”
“好办。”
“好了，你安心等着吧。”
小李心肝猛颤。
不，不会吧？
不不不，李超级，你不能这么想，你不能魔化了你的孤儿队长。
他多可怜啊！他是孤儿，他给自己吃毒草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好不容易把自己养得人高马大，好不容易摆脱了黑户和文盲的名声，好不容易靠着一张脸来混饭吃了，怎么可能是这个事件的操弄者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安心，可能队长就是随口一说，毕竟你昨天多讨人厌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而且，而且队长又不是遗落民间的富二代，他不过是有一个相识不过一个月的黑客大佬粉丝……
小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人生难得糊涂，可他这次却不能糊涂过去。
他怎么就忘记了，他家那薛定谔靠谱的队长，他，他是个法盲啊！
是个能说出你想要什么文凭我变给你的法盲！
小李痛苦面具，小李狼狈抹了把脸，也不困了，睁着自己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哽咽着去找队长。
噢，队长万事不入心，觉得人类到点了就要睡觉，才能维持好皮肤和好身材，于是昨晚解决问题后就去睡了。
现在还没到他醒来的点。
小李站在万度门口等万度清醒，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要吐血的惆怅感。
如果他家队长狡辩，他应该怎么寻求真相呢？
或许他应该继续得过且过，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理直气壮地去找平台的麻烦？
小李很惆怅，小李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
。
时针转到7点，万度准时地打开了门，看见小李也没有太惊讶的情绪，只是略微疑惑了一下。
“销量不够吗？”
万度思考是不是要扩大一下宣传面。
得，不打自招了。
小李闭了闭眼，泪中带笑：“所以，xx音乐平台的观面购买和那啥，全站推荐，真是你找人弄的啊？”
万度思索片刻，“不是找人弄的，我弄的。”
他决定小小地暴露一点点给小李，渐渐让小李知道他们的身份，免得以后沟通困难。
小李没信，就是笑容更加凄凉了：“哥，你是我亲哥，你就不用给你那黑客大佬粉丝遮掩了，你们知不知道，这个，这个也是犯法的？”
万度无辜回视：“可是，要讲究证据，我研究过你们人类的法律，没有人证物证，是不能判定对方违法的。”
小李：“……？”
你他妈还，还去研究这个玩意儿了？！！
小李压低声音，一下抓着万度走到角落，苦口婆心：“听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知不知道，再高明的手段，也会被高科技识破的？”
万度沉默两秒：“是吗？”
小李疯狂点头：“是啊是啊，你是不知道现在的高科技多牛逼，连我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裤衩都知道。”
万度表情古怪：“红色的。”
小李一呆，小李捂裆大惊：“你怎么知道的？你，你那个大佬粉丝连这个都和你说？”
变态啊！怎么还会有黑客专门去看人家穿了什么内裤？！
小李骂骂咧咧：“不行，不能留这种私生粉了，他们迟早会不满足内心难以填满的欲望，然后去探究你的各种隐私，给你带来困扰的！”
小李精心凝气：“小白，你想办法帮我约人，我要好好和人家说说。”
万度沉默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事情还能发展到这种地步。
现在的问题有那么一点点的严肃。
如果他不坦白自己身份，小李估计会担惊受怕，甚至去自首，然后让他的出道计划付之东流。
他清楚地明白，小李就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不给他一点安慰剂，他肯定胆战心惊，总担心会被查出来。
但是说出来……
万度更担心了，小李现在看样子状态不太好，要是不小心晕过去了，吓死了，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万度决定先试探一下。
“经纪人，我有个问题，”万度眨了下眼睛，不解，“你为什么，要在卧室安监控？”
小李：“……”
小李支支吾吾的：“那，那这不是，想着我是男人，没什么好怕的吗？我家里养了猫主子，总不能让猫主子跑进卧室找不着了吧？”
万度噢了一声：“那也不能怪我知道你的内裤颜色，你自己不去卫生间换的。”
小李：“？？？”